豈能不害怕?
厲秋風見這些公差捕快紛紛後退,暗笑這些捕快竟然如此沒用。忽然聽得身後司徒橋大聲狂笑,便轉頭看了一眼。此時那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者見梅大力被一腳踹飛,卻也是悚然一驚。轉頭對身後眾人說道:“各位朋友,哪一位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身後的六人臉色大變,有兩人更是後退了幾步。
山羊鬍子見這些人畏縮不前,心下大怒。只不過大敵當前,卻也不好公然發火,以免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以他惡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便即轉頭對司徒橋道:“小子,你休要猖狂。你家萬二爺來會會你。”
司徒橋見這位萬二爺雙手持刀,一搖三晃地走了上來,倒頗有幾分武林高手的風範,是以也不敢託大,右手暗自在袖子中套上了鋼抓,口中說道:“原來是萬二爺,失敬,失敬。”
那萬二爺在修武縣中頗有威名,一向被人恭維慣了。此時見司徒橋一改方才的狂傲勁頭,言語也恭敬了起來。只道這人是銀樣臘槍頭,見自己出手,便即嚇得緊了。方才他見司徒橋一腳踹飛了梅大力,心下原本有些緊張,此時又恢復了先前的氣勢,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想要求饒,卻已晚了。”
他卻不知道司徒橋性子怪異,方才稱他一聲“萬二爺”,只不過是戲謔罷了。司徒橋見山羊鬍子居然把自己戲弄他之語當作了真話,不由暗自好笑。心下暗想:“這人是一個大笨蛋,若是在言語上討他的便宜,他卻不知道我話中的深意,即便罵得他狗血噴頭,只怕他還以為我是在為他唱讚歌。唉,遇到這樣一個蠢貨,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
萬二爺走到司徒橋身前,將手中雙刀一擺,道:“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小子,報上你的名字罷。”
司徒橋大大咧咧地說道:“好說好說,俺叫倪蝶,山東濟南府人氏。”
他說這句話時,倒是學著山東口音說話,是以萬二爺絲毫沒有覺出有什麼不妥。只見萬二爺皺了皺眉,道:“你這名字好怪。明明一個大男人,名字中竟然有個蝶字,難聽,難聽之極。”
司徒橋道:“俺這名字難聽,只不過是帶了山東口音,聽起來有些古怪。若是不帶口音,便與平常名字無異。不信的話,萬二爺可以仔細想想。”
萬二爺聽罷,倒真的在心中默唸起“倪蝶”二字。他雖然腦袋不大靈光,但是默唸了三遍之後,驀然發覺“倪蝶”二字若是不用山東口音唸誦,便是“你爹”二字。他知道自己被面前這個憊賴無恥的傢伙戲弄了,心下大怒,雙刀一擺,便即向司徒橋撲了過去。
司徒橋見萬二爺雙刀使將出來,倒也可以說得上是虎虎生風。只不過出刀之際腳下步子散亂,胸前要害洞開,可以說是破綻百出。他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心下暗想:“這修武縣倒真是‘藏龍臥虎’,怎麼弄了這些慫貨跑出來嚇人?”
只見萬二爺將雙刀招數一一使出,當真可以說得上是指東打東,指西打西,左刀砍過來明顯是虛招,右刀收在胸前讓所有人都看出來是實招。每一刀砍出去之前目光已然暴露了他的出刀方位,有幾次左右手換招之際,手中的短刀差點劃傷了自己。
司徒橋看著萬二爺在他面前將兩柄短刀耍得紛繁雜亂,倒起了好奇之心,想瞧瞧萬二爺到底有什麼玄妙招數能夠使出來。便在這時,忽聽厲秋風道:“你這刀法取自河南蘇家刀,也可算得上是江湖一絕。只可惜你只學了皮毛,可惜,可惜。”
厲秋風此言一出,司徒橋和萬二爺都是一怔。萬二爺收住雙刀,氣喘吁吁地說道:“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怎麼會、會知道我這刀、刀法的來、來、來歷……”
司徒橋見他在自己面前耍了一陣刀法,還沒來得及出刀攻擊自己,倒累了一個半死,心下對他更是蔑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