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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李泉有關。”
只是這一句老人臉上的皺紋彷彿都顫了一下,李泉爺爺盯著鄭峪翔半晌才鬆下了提在喉嚨的那口氣,“從年齡來說你們該喊我聲爺爺,我以爺爺的身份替淼淼感謝你們,也求你們什麼也別問,我只望他能按自己的心意多活一年是一年。”
欲色鬼
車水馬龍的大街邊上, 餘叢一很沒形象地蹲在路邊,他嘴裡叼著眼望著來來去去的車和人,腦子裡一直迴響著李泉爺爺最後那一句。
多活是一年是一年。
這一句如果說的是年老多病的老人理所當然, 可李泉太年輕了,年輕得偶爾感冒一回都是大病, 實在是和這句話怎麼都扯不上關係,卻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命吊在了一要不知何時會斷的細繩上。
餘叢一抬起頭看向旁邊靠著車向路人擺造型的鄭峪翔, 實在是忍不住憋悶地說:“真的不問李泉的事了?”
鄭峪翔素質良好的沒把菸頭扔地上, 而是摁熄了丟進垃圾桶裡,然後面向餘叢一,“放心吧,李泉不是真傻,他只是裝傻而已。”
餘叢一恍然大悟地站起來,覺得很有道理地點著頭, 鄭峪翔卻補充了一句讓他剛剛的大悟又懵住。
“誰也沒辦法讓一個裝傻的人變聰明。”
“這什麼意思?”
餘叢一越加不解地耷著腦袋像在深思熟慮, 鄭峪翔又靠著車, 視線沒著落地盯著來往的路人反問:“你覺得被一個鬼附身一二十年會毫無察覺?”
鬼附身其實也有很多種,有強佔身體奪人意識的, 也有細水長流依附著活人慢慢把人的意識消磨殆盡的, 還有一種是以自身為媒介與鬼共生共存的。但無論是哪一種, 除非是智障,不然多少都會察覺到異樣,何況這麼多年的時間。
“你是說附在李泉身上的鬼有二十年,可他師弟不是幾年前才出事的嗎?難道是他被兩個鬼附身了?”餘叢一終於從深思中抬起頭來, 鄭峪翔卻呼了一口氣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車裡塞,嘴裡說道:“這個問題你得去問李泉他師弟。”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餘叢一扒著被關上的車門把頭伸到車窗外,鄭峪翔當街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笑著說,“帶你划船去,我看了好幾天了。”
於是餘叢一跟著鄭二爺不務正業地浪蕩了一天,回來時已經錯過晚飯時間,兩人只能在大排檔吃了頓接地氣的晚餐,然後賴著不走地等凌晨。兩人坐一起除了情話好像沒了別的話題,可一天下來臺詞早背光了,只能用視線相互訴說此時無聲勝有聲,連旁邊桌都感受到了彷彿滲進空氣裡眉來眼去。
好在鄭峪翔的手機響起來打斷了空氣裡的曖昧,也省得隔壁桌拿啤酒瓶來敲他們的腦袋。
“餘老爺,你們在哪兒?”
餘叢一把手機拿起來李泉的聲音就急不可待地傳出來,他心裡恍然多了一股面對將死之人獨有的祥和,連對李泉說話的語氣都輕緩下來,彷彿頃刻間有了海納百川的氣度。
“吃飯,你有事?”
“就問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餘叢一笑得往後一仰,癱著姿勢彷彿桌下不夠放他的腿似的翹起來,“我家半仙跟在我邊上,你這替誰問的?”
李泉的聲音在餘老爺流氓的調笑下沉默了片刻,再響起時已經肅清了玩笑,“我在我房間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應該是李奕昨天掉的。”
“什麼東西?”
“一個木盒子。”
“就只有盒子?”
“對,不過盒子上貼著一張符,被撕破了。”
“明天拿過來看看。”
“你們晚上不回來?在哪兒?我現在過去。”
李泉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