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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自殺,蔣總是不是也出了一分力?”鄭峪翔故意拖長了音調。
蔣安平吃驚地怒瞪著眼抬起頭來,但過了片刻他長吁一口氣放棄了什麼般地說:“我那時想不通,就去了!我責怪他,帶他去見昕昕,甚至昕昕死後我也想過要殺了他!可我只是想想,沒想到他真的會自殺,我叫他去死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最終還是噎在蔣安平的喉嚨裡,他說不出來他只是說說而已,也無法否定他真的恨不得景琦去死。可是人有時就是這麼奇怪,明知道那人不會死時就能心安理得地咒詛他早死,但真當那人去死時又會覺得不安,不願承認那是他的錯,‘誰知道他真的會死’就成了安慰無數良心譴責的理由。
蔣安平壓抑了半天接著說:“所以,我希望你們幫我抓到那天的影子鬼,是想能夠超度他,好讓他瞑目。”
餘叢一笑得往沙發背一躺,他冷眼橫向蔣安平怒道:“你覺得他能瞑目嗎?蔣總,你從白手起家做到今天,你覺得那是景琦的錯嗎?”
蔣安平沉默下來,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還在門廊呆滯的景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蔣總。”鄭峪翔把話接過來,平和的語氣降下了被餘叢一帶得高壓的氣氛,“我們不是來跟你討論對錯的,景琦說在山上別墅裡一直在出現的影子不是他,所以想問你,那別墅的佈置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蔣安平又是一驚,張著嘴硬是沒說出話來,鄭峪翔循循善誘地繼續問:“有什麼讓你不好說出口的嗎?”
“我,你真的能讓我見到我兒子嗎?”蔣安平像一個拿著足夠籌碼卻害怕換不到等值金額的賭徒,不由地再一次確認。
“我保證。”鄭峪翔一言即諾地點頭,蔣安平安了安心,高速過呼吸終於說了現來。
“十多年前我遇到一個人,他教了我一個走偏財運的方法。”
鄭峪翔的眉骨往一的提。
“就是養‘家仙’。”
“家仙?”鄭峪翔不由地視線掃了一週,只有一股淺淡的陰氣,多半是蔣安平兒子那小鬼身上的,於是問,“什麼家仙?”
“鬼。”蔣安平重重地吐了一個字後頓了頓,“那人給了我一個牌位,教我怎麼供養,後來我真的生意越做越順了。”
鄭峪翔蹙著眉總覺得什麼地方很怪異,問道:“教你佈置別墅的也是十幾年前那個人?”
蔣安平點頭。
“是誰?”
“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他,兩次看到他都是晚上,他來找我的。”
“等等,他主動來找你?蔣總你給了他什麼報酬?十幾年前你沒有現在的資本吧?”
“他說他是為了救一個人,我很理解那種為了某個人願意付出一切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多問。”
鄭峪翔的眉頭越收越緊,都快要兩隻眼睛翻過鼻樑在一起了,思忖半晌最後說:“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的家仙?”
蔣安平的猶豫在餘叢一威脅的眼神下作廢,起身帶著幾人進了架某處掰了一下再將書架往一旁拉過,露出了書架後面的小隔間。
隔間裡的東西很簡單,最顯眼的就是供在正中間的牌位。
鄭峪翔的視線直直地釘在牌位的名字上,因為那牌位上的名字也是——許家默。他好像終於撓到了癢的地方,心裡默唸著許家默三個字,把頭轉向了李泉。
李泉突然說:“煙呢,給我兩根,我出去抽會兒煙。”
鄭峪翔直接把煙盒遞過去,連餘叢一口袋裡的打火機也一併摸出來給了李泉。
再次回到客廳裡少了李泉,一直在像是程式宕機的景琦終於重啟成功,呆呆地從玄門走進來,然後站在少年鬼的面前,深深地鞠下一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