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瞪餘叢一,卻越抹越傷心。
餘叢一從來都認為自己是個粗人,粗得認為只要是女人都應該好好呵護的那種,“那你哭夠了吧!”他把桌上的紙巾盒推過去,轉眼看著鄭峪翔意示他說點什麼,鄭峪翔回了他一個‘這不是你的專長’的眼神,他驟然無話可說。
結果兩人硬是等到蘇媛哭完,見對面的姑娘抬起臉來餘叢一問:“哭夠了?”蘇媛用紙捂著鼻子點頭,他繼續說,“夠了就好好說話說!”
蘇媛被吼得一愣,看著和她明顯差不多大的男人又點了點頭,瞬間恢復成一開始嚴肅警覺的態度說:“景琦沒有親人,他的東西都是我收拾的,我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張照片。”她從提包裡拿出一張小心儲存的照片拍在桌上推到對面兩人面前。
餘叢一低頭一看,居然是被蔣安平泡在玻璃罐裡的少年,照片上穿著得體的西裝站在舞臺上拉小提琴,少年臉上安靜恬適的笑有著一種讓人不忍破壞的美好。
“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查到,照片上的是一個有錢人的兒子,就在景琦出事前不久病死了,那個有錢人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景琦出事的前一天來找過景琦,我在屋裡聽到那個人很生氣地說景琦害死了他兒子,還對景琦動手了!第二天景琦就——就跳樓了!”蘇媛的情緒又激動起來,“我去找過警察,他們都不相信我說的,咬定景琦是自殺!可是景琦絕對不可能自殺的!雖然他從小沒有親人,但他比誰要都堅強,他那麼不容易地長大,有什麼事會讓他選擇跳樓的!不可能!不可能!”
蘇媛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引得咖啡廳裡為數不多的人都朝她看過來,鄭峪翔安慰道:“蘇媛,你聽我說。”
果然,蘇媛冷靜下來抬眼望著鄭峪翔,彷彿在等著鄭峪翔告訴她景琦確實不是自殺的,景琦沒有拋下她。
“無論景琦是不是自己跳樓的,他都一定很感激你為他所做的一切。”鄭峪翔滿眼蠱惑地望著蘇媛,“如果還有機會能讓你見到他,你願意嗎?”
“什麼?”蘇媛瞪著鄭峪翔,彷彿對方說了什麼外星語一般讓她茫然。
鄭峪翔突然湊近了對面的姑娘,故作神秘地問道:“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蘇媛愣著半天沒有反應,彷彿大腦還沒把鄭峪翔的‘外星語’翻譯過來。鄭峪翔不急不躁地等著她,手還在桌下無事地撓了撓餘叢一的大腿,弄得他旁邊的人倏地渾身緊繃,狠狠掐住他的手挨著給他的手指動刑,頓時桌下響起接二連三的骨節響聲。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蘇媛考慮了半天反問道,鄭峪翔微揚著嘴角輕笑道,“只要你信,你就能見到。”
蘇媛立即斬釘截鐵地點頭,“我信。”
“明天晚上十二點,在景琦跳樓的地方,你相信就帶一件他重要的東西過來。”
鄭峪翔說完直接拉起餘叢一起身,任蘇媛對著他們的背影發愣,走前紳士地去櫃檯結了賬,順便替蘇緩再點了一杯熱功克力。回到車上餘叢一才想起來對他說:“是不是該把她送回家?”
“她應該就住附近。”鄭峪翔的雙眼往旁一斜。
“你怎麼知道?”
“她穿著拖鞋,地點也是她選的,正常來說肯定會選她自己熟悉的地方。”
餘叢一沒趣地發動車,嘴裡不滿地念叨,“我說要送妹子回家,你不吃醋?”
鄭峪翔勉強地保持著微笑地表情配合地轉向餘叢一說:“嗯,以後不許送妹子回家。”
餘叢一往旁斜了斜眼,“感情演得不到位,重來!”
“咳!咳!”鄭峪翔清了清嗓,垮著一臉被始亂終棄的表情說,“小余,除了我你不許送任何人回家,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懂了嗎?”
“鄭老二,你——”餘叢一實在不捨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