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就響起了細小的開鎖聲,但顯然開鎖的不是鑰匙,隔了好一會兒門鎖才咔嚓一聲。
門外的人好像在鐵門開後就失去了耐心,乾脆地將裡面的木門一腳踹開,緊接一道光射進來,光後面是舉著槍的人影。
替死鬼
四下都沉寂在一陣若輕若重的腳步聲中,從門外進來的人小心翼翼地一手舉著槍,一手握著手電筒託著拿松的手,同時瞄準一個方向,動作是受過訓練的專業。那束強烈的白光警覺地從在外面的房間裡晃了一圈,最終落在那扇敞著的門口,光源平穩地朝裡面的幾人靠近。
餘叢一屏著呼吸立即鬆開梁超,手伸到鄭峪翔腰上去摸槍,藉著從門框裡透進來的微光他看鄭峪翔按住他的手輕搖了下頭,他瞪著眼表示他沒問題,事實也是與人動手他比對付鬼更順手,可鄭峪翔不肯鬆手,還抬起膝蓋往他身上頂了一下,不輕不重,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偏偏就頂在那個不能說的位置,恰恰地讓他鬆了手,他頓時咬牙後著褲襠。
而梁超在被餘叢一放開之後,剛剛散去的怨氣又開始往他身上結集,他慢慢地從破布偶變成能動的木偶,姿勢怪異地從地上站起來。不過另外幾人並沒有注意到他,鄭峪翔不理餘叢一憤慨的眼神看向沈白玉之前所在的地方,可沒看清沈白玉是不是還在那裡,他以為是鬼隱在黑暗裡就看不見了,不然怎麼嚇人,於是湊近了黑暗極輕地說:“你不是想吸陽氣嗎?先去引開外面的人。”
“真的嗎?”
沈白玉的回答倏地響起,卻是從鄭峪翔的耳後傳來,鄭峪翔頓時身後升起一股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寒意,不過那股寒意很快就離他遠去,他撇過頭就見沈白玉從門框裡飄了出去,但外面的燈光絲毫沒受他的影響。隔了片刻外面客廳的另一頭響起幾聲叮叮咚咚的碰響,光束立即朝聲音響起的方向轉過去,拿槍的人身影逆光暴露出來。
鄭峪翔和餘叢一默契地對了一個眼神,兩人一齊往門外迅速地躥出去,直衝向拿槍的那人。
然而,餘叢一已經先一步到了門外,鄭峪翔卻突然被定住似的一動不動。與此同時外面的人在那頭沒有發現卻感覺到前後有人,立即把燈光轉回來,槍口直瞄向他身後的人,當機立斷地扣了扳機。
“翔子!”餘叢一發現鄭峪翔的異樣,放棄了外面的人反身撲向鄭峪翔,接著一聲槍響,他撲到鄭峪翔倒下去時感覺子彈擦著他的肩膀穿過。
鄭峪翔身體的僵滯在摔在地上時恢復過來,餘叢一趴在他身上卻怒目瞪著他們頭頂的方向,他仰頭看過去只見站在一步之外雙眼發直的梁超。餘叢一向是怒極的野獸般剛撐起了上半身就直撲向梁超,嘴裡怒罵著:“你他媽有完沒完!”然後先一拳擊中了梁超的腹部,再是一腳踢向了梁超的胸口,梁超整個人都離地飛了起來,最後摔在地上少說也斷了兩根肋骨。
另一邊,一直躲在門後一聲不響的李泉在餘叢一反身撲到鄭峪翔時,他就貼著迅速地朝外面的人過去,幾乎都沒人發現他的動作,他已經搭上了門外舉著槍的手,狠勁一捏,那手立即鬆了槍,他像是毫不費力地把那人的手臂扭到了身後,接著曲膝擊在那人的膝蓋窩,動作一氣呵成,眨眼間身材比他壯碩的男人就被他扭著手反壓在地上。
驀地,屋裡熄了半天的燈亮起來,那股索繞不散的黑氣這會兒也悄悄的散了,梁超已經被餘叢一揍得幾近暈厥。
“小余,夠了。”鄭峪翔看了眼餘叢一,眨眼間屋裡的一切又變得正常,安靜得過分的屋子此刻又從窗外傳來馬路上的汽車聲。他走到了門口,盯著被李泉扭押在地上的男人,居然是那個在餘承騫家樓下找上餘叢一的老警察。老警察抬眼盯著他看了眼沒過多的反就,更令他驚訝的是李泉能夠瞬間制服看來身手不錯的老警察,並且能把老警察的雙手綁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