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頭阿花那刻薄的婆母給她穿小鞋咋弄?
俞麻越想越覺不妥,只得放緩了語調去哄長孫:“河陽村全叫大水沖走了,就沒個棲息地。是我阿花命苦啊!沐哥兒聽奶的,咱讓大姑留下,橫豎咱家大,不差這幾口。”
說到後頭,俞麻向阿花的婆母看去,挑挑眉頭,好不得意。說起自家大宅子,她總有一股子優越感,完全忘記這座大宅子是長媳花用嫁妝錢蓋成的。
如今家裡頭住進許多村人,那別人都能住得,難不成卻要委屈自己人嗎?
休想!
房子是她的,她說了算!
見阿奶一副說不通的氣勢,俞沐長嘆一聲:“阿奶,今時不同往昔。如今糧食緊缺,且大家已然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上他人,現在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怪大姑性子如此,全是阿奶慣出來的。若只有大姑自己的小家來投奔倒還好,村人縱是有想法,看在阿爹的面子上也不會多言。可大姑偏拖家帶口,誰能沒個想法?
院子外早已擠滿村裡的婦人,瞧她們神色,不難猜出在想什麼。
可俞麻才不管那許多,她甚至覺得村人在佔自家便宜,故而她再開口時,話中多有得理不饒人之勢:“咱家的糧食是囤的比人家少嗎?宅子都讓出去了,還見天兒為他們做白工,我說過啥嗎?行,誰敢有什麼不滿,衝我來!”
聲量越來越大,帶出許多唾沫星子。最後乾脆轉身面向院子口,擼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向她們指了又指。
黎皖姝穿出人群看見的便是婆母這幅罵街的架勢,她只覺頭皮發麻,無奈之下只能向村人投去歉疚一笑。
婆母真真沒有半點大局觀。
倒也不能怪她,未見過太多世面,如此反應屬實正常。
這麼想著,黎皖姝便稍稍釋然。
“天災來的突然,河陽村又死傷無數,損失慘重。身為母家,萬幸逃過一劫,既尚有餘力,是該幫襯一二。此次天災朝中當會派下救災糧,只是到咱們這兒怕是還要些時日,諸位放心,這兩日我便先到鎮上購些糧食回來。”
黎皖姝長得柔美,一副好嗓音更像潺潺流水,柔柔的語調在耳,猶如踩在棉花上,讓人倍感舒心。
自家婆母在想什麼,她再是清楚不過。尤其這個小姑子向來未達目的心不死,讓她回去是不可能的,她會撒潑打滾,丟的還不是自家臉面。再者,婆母再是沒有大局觀終究也是自家婆母,多少要為她顧著些臉面。
聽得黎娘子一番話語,村婦們各個面面相覷。心想著:俞進士一家確實為漁村付出不少,若是換做其他人家,定然巴不得將糧食藏起來。
還是俞進士一家心善,不僅出力還出糧食。不說他們房子健在,根本無需每日如此勞累,再說他家屯的糧食也最多。黎娘子一屆弱女子,還是曾經養尊處優的,她甚至為他們當起夥娘,任勞任怨,從未有一句怨言。
這麼想來,哪裡還有人會因俞進士家多幾口人而氣悶。
因為,確實是她們在佔俞進士家便宜啊!
“黎娘子說得什麼話,麻婆子說的對,我們該感激俞進士一家才是,哪裡還能讓你們破費!待糧食吃完,咱們就集資去買!”
不知誰先開口,陸續便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整個漁村一千多個人口,那得買多少糧食?得花用多少銀錢?怎麼能讓黎娘子當冤大頭呢!
哪怕她父親是鎮上首富,那再富貴也是孃家,她畢竟已外嫁。雖說當初帶來一千兩嫁妝,一千兩啊!他們一輩子也攢不起來的數!可這幾年黎娘子不是出錢建宅子,就是花錢買山。幾年下來俞進士一家雖收入頗豐,可麻婆子為人眾所周知,那簡直一毛不拔,銀錢基本有進無出,其家中花用大部分用得是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