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眼見俞沐到場,赫行淵眼前一亮,聲音不自覺輕快許多:“愛卿來的正是時候。”
俞沐自袖口取出一卷卷宗,彎下腰雙手奉上:“皇上,臣近日偶得一份卷宗,其內記載丞相及御使大夫等人相互勾結博取私利,且頻繁以身試法為非作歹。臣深感痛心疾首,望皇上明查!”
赫行淵自坐上龍位,最恨的便是以丞相為首馬首是瞻的幾位老臣,欺他新帝上位軍心不穩,妄圖拿捏於他。早想治罪於他們卻苦於時機未到,如今俞沐終於呈上罪證,赫行淵暗喜在心頭卻仍力持鎮定,速速命人呈上卷宗。
皇上批閱卷宗之時,惜悅一雙大眼滴溜溜地在殿中轉過一圈兒,眼中泛起狡黠之色。
殿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偏在此時惜悅不由分說踮起腳尖取下阿兄的面具,並一本正經訓斥阿兄:“進宮面聖當取下面具,阿兄不可因皇上仁慈便疏於禮教,要懂事,知道嗎。”
祁將軍真容少有人見得,民間傳言更是眾說紛紜,其中竟未聞他人道過其好。今殿中有官員有百姓,更有皇上威嚴在坐,最是揭露的好時機。
俞沐似乎對惜悅的行為並不意外,方才甚至配合著略微彎下身。他輕捏惜悅白嫩臉頰,低沉的聲音輕柔似水:“阿兄聽話便是。”
眼裡滿滿的笑意。
戴面具的初衷不過是為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惜悅已在近旁,二人親事不日便可昭告天下,那麼面具的作用自然消散。
俞沐深知惜悅苦惱於百姓對他的誤解,他又怎捨得讓她為此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