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提。
倒是這邊的近況,他好似瞭如指掌。無論這邊同他說了什麼新奇事件,他總淡笑回應:“嗯。”
瞭然於心,並無半點訝異。或許是聽者有心,惜悅心中自有疑惑。
再者,不過是問候罷了,為什麼要躲避?是過得不好嗎?自然是不好的吧,畢竟親身參與戰亂。
思及此,心兒猛的一震揪疼,腦中現出阿兄年少時的模樣。那樣的阿兄參與戰亂,讓人既不捨又心疼。
強行自那股愁思中抽回神,惜悅專心玩起手指兒,偏生她所坐位置過分惹眼,身旁又有一個時不時瞅她一眼的祈將軍,這讓她如坐針氈。
唔!阿兄明知於理不合,還非得讓她坐於此處。這是叔叔嬸嬸們的位置呀!好想溜到後頭找姐姐們。
可每當她起了心思想要挪一挪位子,那個正應付著各方問候的阿兄均能 縱容
惜悅不敢直視祈將軍的眼睛, 又總忍不住好奇,偷偷抬眼看上一眼,又一眼。躲躲閃閃的模樣好似迷失方向的小鹿一般, 看得一旁的男人心頭髮癢。
面對久別重逢的至親, 俞沐儘量收起這幾年養成的戾氣,始終淺淺淡淡笑著回應, 待到臨近午時方才起身,道:“時候不早, 我已多年不曾吃過姥爺做的飯食,很是想念,大家不妨移步至瓏悅客棧。”
說著,大手自然伸向惜悅,哪知小丫頭見形勢大好, 貓著腰溜了。
惜悅好眼力,俞沐起身時, 其他人自然跟著起身, 她便趁此機會溜向後頭去找幾位姐姐。
嘻!果然機智如她, 見縫插針這招使得多妙呀!
看著那道做賊似的身影於眼前消失, 俞沐剎那愣怔,隨後在眾目睽睽下淡定自若收回手,笑眸中的寵溺不曾隱藏。有人卻還在因自以為是的小機智而沾沾自喜, 殊不知能夠得逞多虧有心之人的縱容。
旁觀者倒是看得門兒清, 紛紛會心一笑。
姐妹幾人跟隨在長輩之後走出宅子, 步伐輕盈得仿若林間雀躍的鳥兒,一個個面露歡喜之色。
幾位姑娘被禁止外出, 今日是時隔幾年首次以女裝外出示人,能不開心嘛?
還好今日的她們穿戴並無錯漏之處, 依然美得很,開心!
是的,姐妹們曾多次揹著黎皖姝女扮男裝外出遊玩。
村長不欲打擾俞進士一家團聚,出了俞進士家便請辭:“那你們先去用膳,得空我再來叨擾。”
卻是被俞沐留下: “一起吧,這幾年多虧田伯照應,晚輩理當敬田伯幾杯。”
俞沐向村長比出‘請’的手勢,語調淡淡,輕緩的一句話卻有讓人不敢違逆之勢。
如今的漁村便是俞沐一手打造,這點村長從未忘卻,且三不五時要對村人們點撥一番,故而俞進士家在漁村相當吃的開。村長認為,這是俞進士家應得的待遇,他從未想過邀功。
且不說旁的,今沐哥兒已然有了大成就,卻仍念及自己的那點小恩小惠,無視他一介平民的身份,尚待他禮遇有加。
可與沐哥兒比起來,自己的那些作為真真上不得檯面。
誰說祈將軍冷麵無情?他們沐哥兒分明最重情義!
今後再讓他聽見這般閒言碎語,他定要為沐哥兒辯駁!
村長在心中義憤填膺。因著午膳推脫不得,也並不想推脫,這便隨俞進士家同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瓏悅客棧客棧行去,為首男子俊如謫仙,一身戰袍於身,威武不凡。這身戰袍村民們方才見過,他們知道此人正是祈將軍。奇的是村長竟同祈將軍並行,且有說有笑?
這也太驚悚了!
村長他怎麼敢?!
再細看,俞進士家的女眷們跟隨在後,一個個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