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這樣的貨色。蘇花朝想,宋舒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微微轉身,看到宋舒懷依舊站在服裝店內,仍然是那個姿勢,未動半分。
對面的男人含著根菸,笑的低低沉沉的,蘇花朝朝他點了點下巴,便離開這座商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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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霍綏拿著份合同回來,隨便的放在茶几上,說了句:“隋禹給你的。”便進了浴室洗澡去了。
蘇花朝拿了起來,一看,是餐廳的轉讓合同。
得,這下她倒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家餐廳要勞心費力了。
她打電話給隋禹,電話接通之前突然想起明天就是他走的日子,便收了語氣,但他的電話始終沒接。蘇花朝覺得奇怪,他的手機向來是放在兜裡的,難不成是調成靜音去了。
霍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蘇花朝低著頭反覆的打著電話,走過去,一看,伸手把她手機給奪了,按了結束通話。
“你搶我手機幹嘛?”蘇花朝作勢要去搶回來。
霍綏說:“他這會兒估計在飛機上,哪能接你的電話?”
蘇花朝愣住了,“不是明天的機票嗎?”
“今天的,他先去上海,再轉機去巴黎。”霍綏邊擦頭髮,邊說,“隋家耳目眾多,他沒法說太多。”
蘇花朝點了點頭,拿回手機,想了想,給他發了條簡訊,說一路平安。
擺弄著手機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過幾天有個慈善拍賣會,霍爸說讓咱們一起過去,你有時間嗎?”
霍綏:“什麼時候?”
“臘月二十七。”
他點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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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很快就到。
南城一年一度的大型拍賣慈善晚會,雲集各類官宦子弟與富賈,霍孟勉每年致力於公益事業,在今年的拍賣會上也是拿出了幾幅名家名作給主辦方。
一到晚宴的酒店,霍孟勉便被人拉住攀談,說:“老霍啊,你可真是越看越年輕了哦。”
霍孟勉樂呵道:“老左啊,你每年都這麼幾句話,煩不煩,你說。”
左瑞笑眯眯的,兩個人的位置就在一塊兒,一起坐下之後,他不經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你大兒子沒來?”
霍孟勉:“你說阿綏啊,待會就來。”
左瑞點點頭,左右看看,見沒人往這邊瞧,低下身子,湊近他,說:“我可把我女兒帶過來了,怎麼,要不咱倆撮合撮合,讓他們見見面?”
霍孟勉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你也知道,阿綏向來不喜歡我插手他的事兒。”
“哎,咱別太刻意嘛,就……待會晚上一桌吃飯,讓他倆坐一塊兒,接下去的事兒,讓他們自己把握,不就成了嘛!”
霍綏的婚姻大事向來是霍孟勉所擔憂的,雖然他提了幾次有女朋友的,可霍孟勉是實在沒有見到過真人,問了幾次小張,說霍綏最近待哪兒吶,小張那人嘴也是真嚴實,都說是就住在大小姐那兒,別的地方哪兒也沒去。
霍孟勉知道了,霍綏啊,這一準就是拿藉口搪塞他!
他當下便答應了左瑞。
等到霍綏和蘇花朝到了會場的時候,他笑眯眯的把位置給讓了出來,拉著蘇花朝坐在一邊,左邊的兩個位置空著,霍綏慢條斯理的理了下領口,轉身坐下。沒過多久,他的眼前閃過一個人,穿著條薄紗裙,裙上繡著精緻的玉蘭花,高定長裙裙邊鑲著金邊,在會場的暖光下煜煜發光。
即便如此,他也沒抬頭看一眼,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餘光裡,裙子的裙襬在四處亂晃,人倒是活潑極了,咋咋呼呼的:“花朝姐!”穿過他和霍孟勉,和坐在裡側的蘇花朝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