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和我講話。”
“但凡你今天是來找南煙求情,我都會少送點兒資料上去,讓你少判幾年,你看,你非得做得那麼絕。”齊聿禮嘴角扯起一抹輕蔑的笑,看似和善的話語裡,實則遍地殘忍,“我的未婚妻,我連對她說句狠話都不捨得,你算什麼東西,對她指手畫腳?”
忽然包廂外衝進幾位保鏢,密不透風地圍著孟文月。
孟文月譏誚:“我沒有在中國境內犯法,你就算把我送去法院也沒用。”事實上,她早已整理好了逃亡路線。
齊聿禮顯然早有安排:“國際刑警正在來的路上。”
孟文月維持了許久的平和,在此刻撕開。
車開往的路線是回家的路。
今日南城有雨,霧濛濛的天,烏雲蔽日,視線所及之處都是一片落魄的暗色。淅瀝雨珠輕砸車窗,南煙有些喘不過氣來,按下車窗按鈕,將車窗往下降了一點兒。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頭抵車窗,思緒複雜,腦海裡一片混亂,到最後只問了這麼一句。
“知道你和她見面後的
這番話帶來的衝擊力太強了, 震撼到她臉上不知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南煙惶惶惑惑,又呆滯地看著齊聿禮。
好半晌後,她艱難找回聲音, “你沒有喝醉?”
齊聿禮:“嗯。”
南煙眨眼的動作用力。
外面起風了。
初夏時節的風如同烈陽一般狂烈, 吹得路邊行道樹都彎了腰,樹葉隨風發出求救般的震顫聲,風透過車窗窄縫呼嘯入車內, 南煙又好似聽到那窸窣聲裡裹挾著狂歡。
久旱逢甘霖的狂歡。
“……你故意騙我的?”南煙和他四目相對,再一次確認。
齊聿禮漆黑的眼攫住她的視線不放,毫無廉恥地承認了:“是。”
南煙一時無言。
“不然呢?拆穿你?”齊聿禮忽然傾身覆過來,溫熱的氣息掠過她的臉畔唇角, “我怎麼捨得?好不容易送到嘴邊的肉。”
“無恥。”南煙的罵人詞彙總算闢新了。
“無恥的變態。”齊聿禮將她罵她的兩個片語在了一起,“挺不錯的。”
“……”
齊聿禮說完話後沒有挪開身位。
就這麼近距離望著他。其實南煙還是第一次這麼專注地審視他的五官。遠了瞧會有著無法抹去的疏離冷感,可湊近了瞧,尋不到一絲寡冷淡漠。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 和他無聲長久的對視中, 腦海中湧現千絲萬縷的想法,到頭來, 歸結為一句。
“她說的沒錯, 我一開始,不喜歡你的。”南煙覺得都到這一步了,齊聿禮都坦誠了,她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原來這才是喜歡。
喜歡是毫無保留,是毫無掩飾, 想告訴你, 我最真實的自己。
還不等齊聿禮回答, 南煙急忙道:“但我保證我和你相處這麼多年, 沒有過任何想和你分開的想法,也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念頭。”
她是齊、南兩家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也是齊聿禮請了幾十個家庭教師養出來的煙小姐,氣度、涵養,整個南城名媛圈無人能敵。偏偏是這樣一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擅長情緒管理的人,此刻說話語速極快,臉漲得通紅,像是想借此證明強調自己,說的都是真心,沒有一字虛假。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反正我就喜歡上你了。可能是你差點兒被撞的那天,可能是你叫我未婚妻的那一刻,也可能是我試穿奶奶給我做的旗袍那天,我滿腦子都在想,我穿那件旗袍,是為了和你訂婚……可能是更早……齊聿禮,現在的南煙,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無意識中,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