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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吟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有點好笑,給他遞了張紙過去,示意他擦擦嘴,然後說:“我在家待的時候都是姥姥和姥爺做飯的,他們說了讓你有時間就過去吃飯。”
葉席城思索了一會兒,失望的說:“原來我是沾了你的福氣啊。”
“不是。”秦思吟說,“這個雞湯可是熬了一整晚,中午的時候姥爺想喝姥姥都沒給,說了這是特地為你熬的。”
葉席城舒心了,得意的說:“還是姥姥對我最好了。”
“是是是。”
喝完之後秦思吟收拾了下碗筷,猶豫了一會兒,問他:“你的手……還好嗎?”
“哦,手啊。”葉席城如常的笑,溫暖和煦,“還好,也就那一下比較疼而已。”他看著她擔憂的沈煙,補充道:“又不是你的錯,別用那樣的眼神。”
秦思吟迎著陽光想,怎麼會不是她的錯呢?如果不是她,葉席城也不至於這麼生氣,顧榕也不至於動怒並且遷怒於他、而將他的手給傷了。
可是這麼好的時候,陽光溫暖了整個房間,整個房間氤氳著陽光的氣味和雞湯的香氣,年輕男子面容俊朗,揚著一抹熟悉的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和她說“又不是你的錯”,她的心裡一時難辨。
“葉席城,”她說,“你要趕緊好起來啊。”
葉席城笑,“一定會的。”
二人對視,兩個人隔著一張病床的距離,秦思吟手上還拿著保溫杯,頭髮鬆鬆垮垮的紮在一側,身上穿著的也是簡單到不行的針織裙。而葉席城更加,穿著醫院統一的病服右手還狼狽的打了石膏掛在胸前,臉色憔悴蒼白。
是誰說在最糟糕的時候遇見最好的你,明明他們兩個都是如此的尋常,相視之間除了滿目的塵埃和眼裡的彼此再無其他。
她說:“走吧。”
葉席城點頭:“好。”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秦思吟想,這或許是他們兩個最好的距離。安靜、不打擾。
而葉席城看著走在他前面的人的背影,從窗外折射的陽光照在她身上,陰暗和光亮轉承之間她像是從天際而來的傾國傾城。
然後傾國傾城轉過頭來,對他傾城一笑,“不跟上來嗎?”
葉席城加快腳步,“來了。”
秦思吟跟在葉席城身後,他開啟房門之後她跟了上去,還沒走幾步路就聽到有人叫她,“暖暖,我們談談好嗎?”
秦思吟還沒說話就有人擋在她前面,“談什麼事?”
陳琪沒有動,看著他身後的秦思吟,笑的極為溫婉,“我們兩個單獨談談,可以嗎?”
“不可以。”葉席城聲音很嚴肅,很重。
她恍若未聞,繼續問秦思吟,“暖暖?”
這樣的場景太熟悉了,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她穿著校服迎接到了她父親給她的驚喜,秦震低下身子摸著她的頭,溫和的說:“暖暖,這是你陳姨,以後就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那個時候秦思吟的情緒還沒像現在一樣隱藏的這麼好,她已經十歲了,聽得懂秦震話裡的意思,偏執的仰頭大聲說,“我不要和她生活在一起,爸爸,我不要和她生活在一起,我討厭她,討厭他們!”她指著陳琪和葉席城大叫,眼裡的眼淚奪眶而出。
葉席城當時只比秦思吟高一個頭,小小少年的英俊已經初現端倪了,好看的眉眼聳起,大聲回覆:“你不許這麼說我媽媽,不許!”他只說這句話,反覆的說。
時光蹁躚,當初的小小少年已經身材高大挺拔了,而她已經可以不動聲色的面對很多事情了。當初的少年還是擋在她們兩個人中間,只是改變了方向轉而保護著她了。
秦思吟眼眸幽深的看著葉席城寬大的背影,疏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