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禹:“怎麼突然想起回那邊了?”
鍾念:“梁亦封在那兒。”
隋禹打方向盤的動作微滯,把著方向盤的十指緊縮,青筋迸發,他努力剋制住內心的躁動,問她:“你和他經常聯絡嗎?”
鍾念想了想,“還好。”
還好的意思就是,大概一週會有兩三次。
因為如果不經常聯絡,鍾念會直接說,很少。她不會在他面前撒謊,她只會選擇說還是不說。
隋禹蹙眉,“他主動找你的?”
鍾念緩緩的合上車窗,等到車內沒有暖風流過的時候,她才說:“還好吧。”
她說話向來很少加語氣助詞,因為早年在泰晤士報工作的原因,她說話都是力求真實,那種包含不確定因素的話,鍾念鮮少會說。
而她但凡這樣說話,都是用來敷衍的。
隋禹也知道自己僭越了。朋友之間到底是應該保持點距離的,她也很少問自己的私事。
半個小時的車程,異常安靜。
等到了鄉下,鍾念下車,她站在車外,踟躕半晌,問他:“不下來嗎?”
“不了。”隋禹看了看腕錶,說:“我下午還有個會要開。”
鍾念沒留他,只說:“那你路上注意點。”
聽到他的回答的時候,鍾念心裡莫名的一鬆。她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害怕隋禹和梁亦封的碰面,或許是因為在記憶裡他們二人就沒有對盤過,但他們不對付的原因又無處可尋。隋禹是老好人,在學校的時候班裡的人都喜歡他,誰會不喜歡健談而帥氣的男生?而且這個男生還出手闊綽,不擺架子。
而梁亦封和隋禹是截然相反的人,他沉默寡言,雖然長了張迷惑人心的面孔,但性格冷淡,大家對他的印象都是那個看上去不太好接觸、高高在上的年級第一。
他們兩個的位置是教室的對角線,隋禹的位置是講臺邊上,而梁亦封的位置是倒數第二排,兩個人相距甚遠。附中又是實行走讀制度的,兩個人也不住在寢室。所以鍾念實在不清楚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麼不對付。
陳年舊事,時隔多年再想起心裡總會泛空。
鍾念開啟院子的鐵門,往裡走去。
家裡的門沒有關上,她推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窗邊打電話的梁亦封。
鍾念放低了腳步聲進門,怕打擾他,腳步一折,鑽進廚房裡幫鍾母盛綠豆湯。
等她盛完出來,梁亦封的電話也已經結束了。
鍾念把綠豆湯放在餐桌上,朝他說:“放了很少的蜂蜜,你來嚐嚐看是不是剛好。”
梁亦封不嗜甜,但像綠豆湯這種總歸是要放點糖才好吃的,於是鍾母只放一勺蜂蜜給他。
梁亦封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嚐了口,“可以。”
鍾念笑了下,“那行。”
她又回廚房拿了一碗,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面對面的喝完一碗綠豆湯。
鍾母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出門前叮囑他們留在這兒吃午飯,鍾念抹了抹嘴角,“我下午還有事兒。”
鍾母:“難得回家一次,再說你能有什麼事兒?”
鍾念:“還要整理新聞內容。”
“不差那麼點時間的。”鍾母和藹的看向梁亦封,“小梁有時間的吧,不是說公司的事不用管了嗎?”
梁亦封:“有的。”
鍾母:“那行,等我回來給你們煮好吃的!”
她風風火火的出門,留下鍾念和梁亦封面面相對。
鍾念捉住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重點,問他:“公司的事不用管了嗎?”
梁亦封:“嗯。”
沈氏一共三位總經理,除了沈放和梁亦封還有一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