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著個褲衩的男人揉著惺忪的睡眼對著牆角就來了一泡。
旁邊的門裡出來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罵罵咧咧衝著褲衩男倒了一盆涼水。
靠近民房的地面腳印雜亂，還有小屁孩騎著小三輪來回碾壓……
追蹤難度太大，可上去一間一間敲門肯定不現實。
關庭用樓下的小賣的電話給公安局打了過去。
小賣部裡面坐著嗑瓜子的女人臉上塗抹的妝容濃豔至極，身上滿滿劣質香水的味道。
女人的眼神大膽而放肆，上下打量了關庭好幾遍。
“帥哥，要不要打一炮？”
土是土了一點，但這鄉巴佬長得還挺帥，女人尋思。
關庭有些意外，嘴角微翹，笑道：“老闆娘挺能耐，多點職業！”
本以為對方聽不懂啥叫多點職業，卻不料老闆娘嗤了一聲，挺了挺飽滿的胸脯。
“老孃這叫一專多能！怎麼樣，看你長得精神，給你打個對摺，二十塊錢來一炮！”
關庭搖頭，從兜裡掏出五塊錢。
“攏共就這麼多錢，電話費結了，還有，拿一包紅梅。”
老闆娘暗罵了一句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道：“電話一塊錢一分鐘，不到一分鐘按一分鐘算。紅梅三塊五一包，找你五毛錢。”
對老闆娘的態度毫不在意，關庭在民房對面的麵攤上吃起了小面。
“活該一輩子吃路邊攤。”
老闆娘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小面最少也還一塊錢一碗呢！
“狗日的，這是看不上老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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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風韻無雙的老闆娘自尊心受到打擊，狠狠朝著關庭吐了一口瓜子皮。
民房所處的地方算是一個城中村地段。
左右皆是破舊的老房子，除了關庭現在吃麵的地方和民房之間有一小塊略微寬敞的地方之外，四周皆是四通八達的大小巷子。
關庭坐在小麵攤上的同時，一個青年剛剛吃完麵條結賬離開。
拐過一條衚衕，青年開始飛奔。
油桶剛剛在鏈條幫裡逞完了威風，帶著兩個小弟從一個窄小的巷子口走了出來。
看見這邊的麵攤，頓覺得肚子有點空落。
剛才在幫裡一頓呼喝，別看沒有動手，但耗費的力氣也不少。
油桶揮揮手，對小弟道：“先填填肚子，等會晚上叫齊了兄弟去吃大餐。”
想要把關庭辦了，光憑一腔血勇可不行，兄弟夥的要叫夠了人手。
想要兄弟們買命，誓師大會少不了一頓。
不過油桶所謂的大餐也不過是在大排檔裡面吃喝一通。
鏈條幫眾囊中也沒有那麼豐潤，平時的日子過得也不咋滴。
這年頭大家褲袋都勒得緊，想要從別人身上敲出油水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弟很上道，對新晉老大的決定表示擁護，並提議：“最近大排檔裡有個賣小龍蝦的，味道很不錯，咱晚上早點去，還能買點下酒。”
油桶不屑地哂笑了一下：“你就那點出息。行，保管你晚上吃個夠！”
“老闆，牛肉麵來三碗，多加肉！”
大咧咧地下完單，油桶一屁股坐了下來。
剛抬頭，就見到對面有人正對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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