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栓的破裂聲傳入屋子裡,傅琳單薄的身軀猛然抖了一下。
腳步聲密集。
傅琳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猛然從桌上操起菜刀。
正要開門,卻覺得肩上一沉,回頭卻見關庭正站在她身後。
“你……你的身體……”
傅琳有些遲疑地道。
她看向關庭的目光遊移不定。
明明之前都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這才半天過去,他怎能恢復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認定關庭是在硬撐。
“你不要管,我跟他們拼了,只望你還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好好對待依依。”
傅琳的語調之中的悲苦之意難以掩飾。
關庭這時候強撐著身子起床是心疼她嗎?
應該不是的……或許是男人莫名的自尊心吧……
自己的老婆自己可以隨意糟踐,但別人要打他老婆的主意,那就是扒他的麵皮!
傅琳覺得關庭這個時候強撐著起床,不過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臉面罷了。
她回眸看了一眼趴在一塊木板上睡得正香的女兒,滿目淒涼。
傅琳悽慘一笑,似乎在嘲笑自己這短暫的人生過得太不夠精彩。
關庭欠了人家八千塊錢,這不是個小數目!
在人均月工資才兩百塊錢的時代,八千塊錢要不吃不喝乾四年才能湊得齊。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條命就當是還給了嬸嬸吧!
她心中主意拿定,再不猶豫,甩開肩頭上的手掌,準備開門。
“我是當家的,這家裡的事情我不管,難道你來管?”
關庭的聲音再度傳來。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少了往日的狂躁,多了一分堅定和沉穩。
傅琳微微一怔。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關庭給她的感覺似乎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相同。
愣神之中,手中菜刀被奪,門吱呀一聲被開啟。
她嬌柔的身子被一隻大手撥弄到一旁。
關庭深吸一口氣。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骨頭縫裡面蹦了出來,眩暈感漸漸消退。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關庭若有所思。
不錯,好像不是白板重生……
搞不好還真給他送了一點buff。
從起身的那一刻起,力道便回到了身體中。
傷口依然痛,但身子不虛弱,手裡頭有勁。
門外的地痞流氓們剛剛踹開院子,準備繼續去踹門,卻不料門突然被開啟。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眾人微微一愣神,看向穩穩當當站立當場的關庭。
一個歪脖子小年輕有些意外地看著關庭:“咦,你小子上午被打成死狗扔回來,現在就能下床了?”
關庭體格好,村裡村外的人都知道。
一米八五的個子,身上都是一塊一塊的肌肉疙瘩,沒有人比他力氣更大。
換做其他人,捱了今天早上的一頓胖揍,早就一命嗚呼見了閻王。
即便是關庭,也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氣。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對方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威風凜凜地似乎又要跟他們槓上!
歪脖子摸了摸自己青腫的顴骨,這是早上關庭耍潑時賞他的一拳。
臉上的青腫還沒有消失,疼痛感依然那麼清晰,對面的傢伙怎麼就滿血復活了?
歪脖子心裡犯嘀咕:怪不得都說這傢伙是頭蠻牛!恢復力這麼強的!屬蟑螂的嗎?
他心裡犯怵,往後退了一步。
其他人比歪脖子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