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米缸裡面還有一點糙米,旁邊是一袋子小米。
關庭又從院子裡的地裡挖出幾個還沒有長成的紅薯,洗吧洗吧剁碎了一起扔到鍋裡。
紅薯葉子也沒有放過,全部囫圇煮了進去。
吃飽飯才好幹活。
煮飯間隙,關庭從抽屜裡面摸出那幾個色子。
入手他就知道,有三顆是灌了鉛的。
隨手往桌上一扔。
六六六。
這種小把戲上不得正廳,灌鉛色子行家上手就能掂量出來。
只能在街旁道邊去騙一騙淳樸的老鄉。
把這三顆色子揣進兜,關庭拿起另外三顆正常色子。
在手裡細細摩挲了一會兒,而後兩指一搓,三顆色子順溜著從他手掌轉了出去。
這一手絲滑流暢,色子好似有了生命,自個兒從他手裡面飛出去的一樣。
滴溜溜在桌上轉了一會後停下來。
四五六。
手藝還沒有生疏。
關庭在桌子上摸著牌九,玩著色子,搓著撲克打發了一會兒時間,爐子上已經冒出了香氣。
將紅薯粥倒了出來,滿屋都是清甜的味道。
金黃色的小米跟玫紅的紅薯熬得黏黏糊糊,糙米夾雜其中,紅薯的葉子點綴著盈盈綠光。
看著就饞人。
關庭的肚子都快吹起大號來了。
香噴噴地將一大鍋營養又健康的粗糧飯灌下肚子,渾身的力道又回來了三分。
這時候他才慢條斯理地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打出一些井水來,將身上的傷處細細擦拭了一番。
等到把自己收拾好了,又從床頭的大木箱子裡面翻出來一套衣褲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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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個龍鳳呈祥的紅色塑膠框鏡子。
關庭拿起來給自己照了照。
不錯,除了眼角略微有些青腫之外,臉上倒沒有別的傷處。
穿上衣服,身上的傷也蓋住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又俊朗。
搓了搓臉,關庭直接出了門。
鎖門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
小偷看到他這樣的家都會罵一句,多跑這一趟,白白浪費了老子的卡路里。
關庭打算今天就把欠債的問題解決掉。
八千塊錢,灑灑水啦?
關庭從來沒有想著老老實實給李懷送過去真金白銀。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江湖人,走江湖道。
李懷的賭場位置選得很好,位於關家廟,李家屯和成縣三地中間。
三個地方的人來這裡玩都很方便。
其他村落距離稍遠,但也在方圓二十里之內。
有賭性的人不會在乎這點距離,就算是沒有汽車摩托,騎腳踏車、搭牛車都能克服困難。
腿著來的爛賭鬼也有,來一趟就在賭場附近住十多天。
吃喝拉撒睡都在旁邊搞定,直到身上一文錢都沒有的時候才會想著回去。
關庭來到賭場的時候正好是晚間剛開場,賭場門口人頭攢動。
今天是李家屯的集,下了集之後留下來等著賭場開門的大有人在。
關庭並沒有直接進場,而是在旁邊暗處拉住一人問道:“裡邊今天都有啥人?”
那人瞟了他一眼,道:“地王村的老撇子,還有成縣的牛混兒都在,擺了局,倆人鬥上了。”
關庭心道時候正好。
道了聲謝,掏出煙遞了過去。
煙不是買的,他身無分文。
是剛才在人群從別人的褲兜裡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