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年,出京的裴婉還沒回來,舒姣又忙起來了。
她在鴻臚寺找了個人——張玄。
張玄是鴻臚寺的老員工了,人瞧著老實本分,年過四十,父母盡亡,髮妻病故,兒女還都已經成家。
妥妥天選出差人啊!
舒姣找到他,只說了三句話。
“你兒子將接替你的位置,你女兒將封鄉主;你父母髮妻墳墓將挪到風水寶地,朝廷年年照料。”
“你會史書留名,帶全部名字和官職的那種。”
“現在朝廷需要你去做一件要命的事,你敢去嗎?”
張玄:!!!
“敢問少卿大人,是需要下官去?”
“出使大央,死在那。”
舒姣沉聲道:“本官不逼你。你若不願,我另有安排。”
“下官願意!”
張玄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無比堅定。
這一條命,能換兒女前程,換得父母髮妻地下安穩,換得自己青史留名,那舍了也罷!
反正他都活到四十,差不多夠了。
不就是死嗎?
郡主您放心,他的死相,超乎您的想象!
“我就知道沒看錯你。”
舒姣將手中冊子推給他,“你去吧,去找大央求借糧食。”
“下官這就去。”
張玄領命而去,不帶一絲猶豫。
這件事,他沒有跟家中兒女提過半句,只說要出使大央,便帶隊走了。
很快,使臣張玄在大央失蹤的訊息便傳了回來。
什麼?
我使臣在大央失蹤了!
你大央想幹什麼?
是不是故意挑釁?是不是看不起我信國?是不是想打仗了?
那就打!
“正巧”,剛剛幫助元真大王子獲勝的信國大軍,從元真撤回,“正好”走到萬城,又“正好”發現竺古將士進入大央領地。
好啊!
說!
你大央是不是跟竺古勾結,故意殺害我朝使臣?
大央國君:!!!
冤枉啊!
竇娥都不帶有我冤啊!
你這使臣進來,二話沒說就想要走我大央全部存糧,還要一半兒國庫的存款。
這也就罷了,他還指著朕的鼻子罵朕啊!
知道你信國強於人,連這種侮辱我都忍了。
結果!
結果你這使臣不講武德,他……嗚嗚……他竟然調戲朕的皇后,你說這朕能忍嗎?
朕手起刀落就把人給砍了。
再說那竺古大軍……
更冤啊!
那不是你叫我時不時在大後方騷擾一下對方嗎?
人家攻勢猛一點,打進來了,我還想找你求援呢?
你說我跟他勾結?
你這、你這不是倒打一耙、捏造罪名構陷我嗎?
大央是真的委屈啊。
可再委屈也沒辦法,信國大軍已經打進來了。
而且此前,他們因為聽從信國統帥的吩咐,隔三差五跟隔壁的竺古打上一架,都折損了些許兵力。
本來就打不贏,現在更打不贏了。
再說信國這邊。
信國可不管使臣怎麼沒的,反正使臣就是在你的地盤上沒的。
而且剛剛打完勝仗,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
勝利之師+為國復仇+糧草充足,這不得把對面兒往死裡捶啊!
於是,大央就這麼沒了。
隔壁竺古得知訊息,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竺古開不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