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
「謝謝你。」這次語氣已不那麼諷刺了。
「做人不必那麼認真,老朋友,新朋友,都是朋友,反正那個晚上有人陪著說說笑笑,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你說是不是育臺,總比獨個兒胡思亂想的好。
「我不知道我的處境那麼悲哀。」
「育臺,你又想到哪裡去了。
這時候有人按鈴。
「又是誰?」李育臺沒好氣。
「是我們老同學蘇南成一家四口,快去開門,請他們吃頓好菜。」
「老陳——」
「相信我,說說笑笑一個晚上容易過。
育臺無奈,只得掛了電話去開門。
門外果然站著蘇南成一家,滿面笑容,一子一女年齡與紀元相仿,李育臺不禁高興得與老蘇擁抱。
紀元看到小朋友也跑出來招呼,三個孩子很快坐在一堆說話。
蘇南成絮絮說起別後之事,搔著頭皮,「你們能幹,你們都發財了,你看我,教一份書,千辛萬苦,清貧如故。
李育臺接著他的手,「你比我們都有成就,你看你一子一女,他們是你的瑰寶。」
蘇成南愉快地問:「育臺,真的嗎,你真的那麼想?」
「老陳囑我代他請客,你愛去何處?」
老友蘇南成笑道:「那我不客氣了,我已有三年未吃魚翅。」
育臺立刻打電話到魚翅酒家訂座。
老蘇很幽默地說:「金錢萬能。」
誰知育臺很認真地說:「不,除卻用來吃吃喝喝,沒有什麼大用。」
「育臺你真客氣。」
「到了後期,雅正什麼都吃不下,和著血吐出來。」
蘇南成欠欠身,「我們也聞說這件不幸事。」
育臺嘆口氣。
紀元與蘇家兄妹談笑甚歡。
「紀元唸的私校吧?」
李育臺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
「私校現在放假嗎?」
育臺看看時間,「來,我們出發吧。」
那是一家中萊西吃的菜館,裝修情調十分好,頗有點名氣,消費也自然高昂。
比起其他客人,他們一行數人打扮算比較樸素。
坐下,由育臺叫菜,五六個全是名貴菜式,領班臉色分外親切。
忽然有人過來叫:「李叔叔,紀元,你們好。」
紀元一見,大喜,「黃主文,你怎麼在這裡?」
可不就是他,李育臺的目光隨著看過去,只見另一桌上坐著他母親,她朝他頷首。
她也與朋友在一起。
紀元這時懇求小朋友:「要不要坐到我們這邊來?」
黃主文有點抱歉,「對不起,我得陪母親。」
紀元低聲問:「都是些什麼人?」
「我大舅同三舅。」
紀元說:「打電話給我。」
「我已經打過,你們大概是出來了,沒人聽。」
黃主文回到原位上去。
李育臺忍不往又看了那邊桌子一眼。
一桌都是優雅的男女,穿的衣服不顯顏色款式,只是覺得舒服熨帖。
李育臺不好意思多看,仍與老蘇閒談。
老蘇在說:「……異鄉生活真是辛酸。」
李育臺接上去:「孩子們會習慣的。」
「是,我們至多可以做到麻木不仁,哈哈哈,且來嘗一嘗這個珍珠翅。」
紀元輕輕同父親說:「我想過去與黃主文說幾句話。」
李育臺答:「女孩子不要在臺子與臺子之間轉來轉去。」
紀元知道父親很有點原則,只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