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只見二層高的外樓四面大窗洞開,所有門板都去掉,幾乎變成了一個四面通開的寬闊空樓。
而賀蘭葉抬眸時,就看見那主門與二樓之間的飛簷,掛著一幅字。
入內觀戰,一兩白銀。
賀蘭葉表情凝固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少人看見了那幅字,有的退後了去,有的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那守在門口的司守府小吏,得了進門而去。
柳傾和這是在作何?不是比試麼,怎麼她看著,倒是有幾分趁機斂財的味道?
這麼一想,賀蘭葉就看見同樣是剛擠進來的人,抬手招了招那門口守著的絞帕子少女。
“這裡這麼熱鬧,可是怎麼回事?”
那守門的少女笑吟吟道:“裡頭是康司守和萬倉鏢局的新姑爺,在進行比試呢!康司守說了,新姑爺是臨陽人,京城來的,所見所學與我漠北大不相同。他說若有人願意,花上一兩銀子進去近觀,好看看人家臨陽來的姑爺,與咱有何不同。”
旁邊的賀蘭葉聽得微微一怔。
旁邊有人笑著說:“臨陽距咱們千里之遙,只怕一輩子都去不得,去看看人家臨陽嫁過來的姑爺,假裝也算見過臨陽了!”
說著拋下了一兩銀子,那人被小吏領了進去。
門口還有個年紀不大的小吏,手叉著腰大聲喊著:“我們司守說了!咱們漠北!官府馬上就要派人來修驛道了!日後從漠北到臨陽,只需十幾日的功夫!想去,隨時都可以!”
賀蘭葉聽了這麼一耳朵,心裡頭大概知道了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
忽地來說他們要比試,賀蘭葉還只當是柳傾和有什麼小心思,這頭小吏一說到臨陽驛道,她就悟了。
本來此次要與康司守談的正事,就是關於驛道一事。狼煙三大路雖是通了,卻也只是民路偏路,等官府什麼時候真正願意修一條漠北的驛道,那個時候,漠北才算是徹底與中原接壤了。
她關於萬倉鏢局的態度,都寫在了信上。如今這麼一看,賀蘭葉敏銳的察覺,或許柳傾和不單單只是按照她信上去和康司守商議,而是融入了他代表著官家的立場。
賀蘭葉站了片刻,之間進去的人多,沒有一個出來的,怕是裡面的比試已經將人留了下來。
她摸摸荷包,好在順勢還裝的有銀錢,掏了三兩出去,與身側兩個女孩兒被一個小吏引進了門。
一進正堂,只見不少穿著儒衫的年輕學子,擁在一塊兒,圍著地上的十幾臺案几來回轉,口中不斷念念有詞,不斷拍手稱好。
賀蘭葉看了半天,只能看出來,他們圍在案几中的,都是康司守與柳傾和所做詩詞駢文。許是精彩絕倫,竟叫這群學子們流連忘返,甚至席地而坐,取了紙筆來抄錄。
而守在正堂中的,是一個穿著儒衫的中年官吏,他手中捧著十分難得一見的山河圖,將臨陽等江南之地娓娓道來,吸引的學子們眼冒星光,無比垂涎。
賀蘭葉正聽著,只聽那中年官吏用一種夾帶哄騙似的口吻道:“天子之都,地傑人靈。各種資源豐厚,所見甚廣。其實賀蘭家姑爺不過最普通一士子,能做出令咱漠北士子拍手稱讚的文章來,主要還是因為他生長在臨陽之都,先天優勢罷了。”
“等來年通了驛道,咱們漠北士子可以遠赴臨陽求學,獲取功名,謀得一官半職回漠北來,將外界的廣廈帶到漠北,激勵下一代學子們奮發向上,要不了多久,我們漠北就不差臨陽什麼了。”
賀蘭葉嘴角噙著笑,看著那群士子被中年官吏口中的大好藍圖所吸引,如痴如醉,紛紛追問。
此時,二樓也發出了一陣叫好之聲。
賀蘭葉提裙上樓,與樓下類似,烏泱泱一大群人,緊緊圍在一起,中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