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葉的作息一貫很好, 不想一夕貪歡,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剛醒,意識還在迷糊之中,只覺自己被攬在一個懷中,分毫不得動。
一睜眼,只見柳傾和的側臉映入眼中。他醒的很早,眸含笑意,正含情脈脈注視著她。
“早。”
賀蘭葉看了他一眼,昨夜的荒唐在眼前浮上,頓時令她尷尬。
兩個人第一次赤|身相對不說,還在柳傾和的主導下彼此探索了一番, 雖然沒有太過深入, 卻也不比以往了。
賀蘭葉目光呆滯:“早。”
柳傾和笑眯眯湊過來在她嘴邊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摟著她蹭著她的下巴,好似一隻奶貓偶爾粘人般的可愛。
賀蘭葉想了想,把手搭在了柳傾和赤|裸的後背上,目光一轉, 就看見了他肩膀上一圈圓潤的牙印。
她抿了抿唇, 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兩個人在床上又膩歪了會兒, 可不敢再繼續睡下去,趕緊兒起了身洗漱一番,好賴趕上了午膳。
平氏那兒素來是不細問賀蘭葉這邊的, 頂多就隨口一兩句,賀蘭葉內裡心抖,外在還是很繃得住,三言兩句就帶了過去。
若是平日,柳傾和一般都會趁著賀蘭葉去前院的時候,回去後頭一個人待著,也或許不是一個人待著,但是在明面上,賀蘭家的新太太,最是愛清靜不過的。
今兒就不一樣了,柳傾和腆著臉硬生生要跟著賀蘭葉進去前頭院子裡。
賀蘭葉哪裡許他跟著來,且不說有些事情不能給他聽著,單純他現在是女兒家的身份,就沒有出來和一眾鏢師待在一起的道理。
賀蘭葉拒絕的利落,柳傾和撒嬌也換不來她的心軟,只能悶著氣獨自離開。
目送柳傾和回去後院,賀蘭葉才抹了抹不存在的汗珠,吐了口氣。
這會兒她可不能讓柳傾和在她忙正事的時候出現,沒得影響了她。
萬倉鏢局在臨陽幾個月的時間,憑藉著之前的威名以及賀蘭葉在臨陽城中吃得開,分局已然開的有滋有味,迎來客往的大小商戶之外,不乏諸多小官小吏。如今鏢局手頭最大的一單,就是來自將軍府的鏢單。
宋家已經把單子送了過來,如今派人將二十箱的運送貨物一車車拉了來,賀蘭葉正帶著人一一清點對照。
從主家那兒收到的什麼,要經過三方在單子上簽字畫押確認,以免中間造成什麼問題找不出根究來。
賀蘭葉做這一行時日也長了,認真細心自然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疏漏。好在宋家送來的東西與鏢單上全部對的上,檢查也未發現任何問題。
賀蘭葉起初還當是自己多心了,收起了單子將貨物準備好裝了車,盤算著宋書皓的用意。
那頭宋家派來的看守的壯漢親眼看著她點了貨,粗聲粗氣道:“收好了我就走了,日後有問題,可是要來找你的。”
賀蘭葉收起心思,淡聲道:“自是如此。”
送走了宋家人,賀蘭葉面對一山的貨物,只令幾個手下來一一對照做了不易察覺的記號,重新裝了車。
宋家給了五百兩銀子的鏢資,算得上是豐厚,只是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早日出發,要趕在公主儀仗抵達南荒之前,送達到邊境的敷兆城。
鏢局的行路比不得走官道的公主儀仗,再加上各種境遇,按照宋書皓的意思,是讓賀蘭葉不日啟程,先於公主出嫁儀隊而行。
賀蘭葉聽了他的意思,看在隨著鏢單送過來的三百兩定銀上,欣然接受。
此去南荒,怕是一兩個月的時間都要耗進去,她一離開,柳傾和也要隨隊而行,沒有了當家做主的人,臨陽家中就是個問題。
賀蘭葉飯都來不及吃,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