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炭先跳到了矮凳子上,又從凳子跳到了書桌上,落在雲青的旁邊。
本來雲青沒覺得這有哪兒不對勁,畢竟有些貓咪就是喜歡趴在高處。
然而——當手腕被那條黝黑的長尾捲住時,雲青不由看了過去。
這一看,捲髮青年愣住了,只見桌上有一撮棕色的毛毛。
這個色號,家裡有的明顯就是……雲青將目光投向腳邊的棕熊崽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卷在手腕上的黑尾巴輕輕收緊,毛絨絨的觸感蹭過肌膚,那股癢意越發明顯,雲青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回。
而桌上的小黑貓這時伸出爪子,在先前他畫地圖的筆記本上,輕輕地劃了兩下。
黑貓的小爪尖如同最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地刺破了紙張。
小黑炭筆劃的不多,真的就兩下而已,但就是這兩下,剛好連成一個「人」字。
雲青整個呆住。
人?
棕色的毛毛,月餅?
所以單越是說,月餅是獸人?!
雲青看著如今正挨著他腳腕的棕熊崽子,目光變得有些不一樣。
先前雲青有過這樣的猜想,但只是猜想。
現在不一樣了。
之前是猜想,現在是確定!
可能單越是他在島上……不,應該說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裡見到的第一個人,也可能是一直以為對這種斯文如學者的人有種迷之崇拜,反正雲青特別相信單越。
對方拿出一簇棕色毛毛,再在本子上寫了個「人」字,他就毫不猶豫將先前的「猜測」蓋了章。
雲青好看的眉頭皺起又鬆開,糾結的不行。
獸人啊,可是月餅……還那麼小一隻,變成獸人,會不會也是個小孩呀?
不對,小黑炭也是小小一隻,但化形之後比他還高大半個頭呢。
只是他已經把對方接到家裡來,忽然將月餅扔出去也太尷尬了吧。
再說,對方身上有傷,說不準找到他這裡來是想向他求助。
捲髮青年低眸,瞅著地上的棕熊崽子,糾結極了。
小漁村風氣淳樸,村裡的村民都樂於助人,屬於你家裡沒有米、忘了買?沒關係,先到我家裡來吃。
又或者是,你家小船出了問題?不打緊,先開我的小船去出海吧。
至於汽油錢?嗐,咱們都是兄弟,用了就用了,不用特地還我,不講究這個,大不了下次我開你的小船去嘿嘿嘿所以現在,雲青一方面覺得應該幫助這個受傷的獸人。
但另一方面,因為對方沒有以人形在他面前出現過,所以雲青又覺得自己不得對方的信任。
兩種觀念如同冰與火,強制的躪合在一起,讓雲青感覺自己處在風暴中,一會兒被捲到這邊,一會兒又被捲到那邊,搖擺不定。
看了眼臉色變來變去的青年,又看向下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兩隻毛絨絨,小黑貓耳尖動了動,冰藍色的眼睛裡劃過幾分愉悅。
坦白從寬,現在主動坦白的,就只有他一個。
其他的?
一個傻的,毫無威脅,另一個別有用心,卻也不足為慮。
雲青糾結啊,他整個人都快擰成麻花了。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打眼,本來挨著他腳腕的棕熊崽子抬起頭。
圓圓的小耳朵還動了動,看著就手感極好。
雲青指尖抽搐了一下。
想rua。
不,不能!
這傢伙是披皮的,不是真的毛絨絨。
雲青按住自己的手,同時將月餅先前挨著的那隻腳挪開。
棕熊崽子眸光微閃,片刻後自個兒也挪了位置,追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