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髮的青年僵了一下,然後背過手去,「……昨晚睡得很好。」
他沒有認床的毛病,昨晚那一覺確實睡得很香。
好像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一間到處都是毛絨絨布偶的房間,陷在奇異的會發熱的布偶堆裡。
單越:「手臂跟腰感覺怎麼樣?」
說起這個話題,青年頭上的小捲毛支稜起來,高高興興的回答,「已經沒事了,謝謝哥!」
手臂確實沒事,但腰還有一點酸,不過雲青覺得完全可以忍受。
單越笑了笑,「去吃點早餐,午餐沒這麼快能吃。」
雲青把小褲褲塞進揹包裡,遲疑了下,「越哥,你昨天說要換船,大概在什麼時候換?」
單越把人攬過,推著走往門外走,「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去吃個早餐。」
走了幾步,雲青忽然剎車,「噯,差點把饅頭跟月餅忘了!」
其實也不用雲青特地抱著,在他朝外走時,趴在床邊的小白狗跟棕熊崽子立馬就跟上了。
雲青的早餐是海鮮面。
柔韌的長麵條配上切了網狀刀花的鮑魚,以及開了背的鮮蝦,再加一個煎得金燦燦的荷包蛋,最後撒上蔥花後,一碗香噴噴的海鮮面出爐。
兩隻毛絨絨也獲得了一碗海鮮面,只不過配菜簡單粗暴,直接是大螃蟹。
不過饅頭跟月餅也不挑,抱著螃蟹咔嚓咔嚓的吃,吃完一隻又拿另一隻,顯然是放開肚皮了。
廚師躲在暗處,看雲青吃的香,心頭微松,同時也暗嘆:還是大人厲害,居然能想到這樣的烹飪方法。
等雲青吃完早餐,單越才說要換船,雲青一聽,忙回房間拿自己的揹包。
本來他想將日用品收拾一下的,但單越說那邊的船也有準備,所以帶個人過去就好了。
於是雲青的包再次變得空蕩蕩。
等他到甲板上時,才發現這艘船上其實人不少,只是這些人好像都故意與他錯開,沒出現在他眼前。
天上的白雲將陽光遮蔽,海面上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
忽然,海面起了霧,在迷茫的霧中,雲青聽到了鐵鎖橋被架起的哐當聲。
「大人,一切就緒,您隨時可以過去。」國字臉匯報。
單越點頭,然後當著眾人的面牽起雲青的手,「海上起霧了,你跟著我。」
這話語氣溫和平穩,然而卻讓雲青呼吸一窒。
雲青是神經大條沒錯,但這兩天對方的所作所為,哪怕是神經再大條,也逐漸察覺到不對勁。
有點,曖昧。
這個詞在雲青腦中滑過,然後變成了浴室裡氤氳起來的霧氣,抓不著碰不到,卻看得見。
男人的手掌厚實溫暖,但厚繭的觸感也相當明顯。
粗糙的,過分灼熱的,如同看不見的火焰,沿著神經末梢直接往上燒。
太過了,也太近了……雲青不自在的想。
身旁青年的僵硬,並沒有逃過單越的眼睛,俊美雅緻的男人勾了勾嘴角,沒說其他,牽著身旁人的手往鐵索橋上走。
從那一端到這一端,隨著距離的拉近,雲青發現新換的船也不算大,但從外貌上看,與剛才那艘有天壤之別。
先前船的人也沒完全過來,跟著單越的,只有尹灌,國字臉,還有一個模樣平平、丟到人海里瞬間找不著的男人。
到新船上後,雲青往旁邊側一步,借著這動作把手從單越的大掌裡抽出來。
男人順勢放開了,跟身旁的屬下說著話,似乎無所覺。
雲青悄悄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還沒想好用哪種態度面對對方。
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