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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涼快,他身上出了汗,進門一吹,還有點冷呢。
盛昱龍就教他怎麼用空調,陶然把溫度調高了一點,說:“有點冷了都。”
盛昱龍有心要讓他感受一下空調的好,所以故意把溫度調的很低,是有點冷,他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陶然放下書包,從衣櫃裡拿了衣服去洗手間沖澡,回來的時候又只穿了個褲頭,擦著頭髮就回來了。盛昱龍的眼睛不可控制地往他胸口和屁股上看,咳了一聲說:“你爸媽都挺好的吧?”
陶然說:“我爸媽下崗了。”
盛昱龍一愣,問:“他們告訴你了?”
“你也早就知道了吧?”他擦著頭髮問,說著又拿毛巾去擦脖子,胳膊。
盛昱龍說:“他們不讓我告訴你,怕影響你學習。”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以後也不用瞞著我了。”
盛昱龍說:“你也別難過。”
陶然點點頭,開了空調還真有點冷,他開啟櫃子又穿了一件短袖。盛昱龍卻突然問:“你腳踝怎麼了,受傷了?”
陶然愣了一下,坐到床上抬起腳看了看,說:“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蹭破了一點皮。”
“你怎麼三天兩頭地受傷。”盛昱龍說著就出去了,不一會就把藥箱拿過來了。陶然笑著盤腿坐在床上,說:“都結痂了,就是沾了水有點蜇得慌,沒事。”
盛昱龍抬起他的腳看了看,說:“還是貼個創可貼。”
陶然忽然縮了一下腳,笑著說:“癢。”
盛昱龍就一下子想起他曾親過陶然的腳這件事,一時氣血上湧,放開了他。陶然的腳沒擦,還是潮溼的,也沾溼了他的手。
“你也注意點,別老受傷。”
陶然說:“你不也受過傷麼,還是喝酒喝的。”他說著忽然抓住盛昱龍的手,掰開他的手指頭看了看他的手掌。那白皙而溫熱的手指頭握著他,盛昱龍的手指頭縮了一下,又伸展開,說:“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緊。”
不像陶然,皮肉那麼嫩,受點傷他都心疼的不行。
是真心疼,那心疼的勁兒都有點矯情了,但控制不住。
陶然鬆開他的手,問:“空調安我這了,你怎麼辦呢,不照樣熱麼。”
“我睡客廳,你這別關門,客廳跟著臥室通著風,也涼快。”
陶然有一剎那想著讓盛昱龍過來跟他一起睡,但他並不習慣,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約有些排斥這件事,就沒有開口。
夏天熱,開空調睡也不用蓋多厚的東西。盛昱龍在客廳睡覺,只鋪了個毯子在沙發上,往身上一搭,就那麼睡了。
夏夜長┃七月三日,週五,高三最後一天
盛昱龍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
說起來很奇怪,這不是他第一次夢見陶然,卻是第一次做了個不可言說的夢。夢裡火熱, 潮溼, 陶然斜著眼看他,眼裡噙著潮溼的水光。他的嘴唇是紅腫的, 罵他畜生不如。
但也不是真的罵他,話是罵人的話, 腔調卻不是罵人的腔調, 每一個詞都鼓動著他的心臟, 讓他不能自持。
他醒來的時候出了汗,身上都溼了,拿著毯子到陽臺上去晾曬, 自己則在陽臺上抽了支菸。因為是臨醒之前的夢,所以記得格外清晰,夢裡的陶然叫著他的名字,讓他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顫抖。
天氣已經快到最熱的時候, 太陽光毒辣,讓人不能直視。
有一句名言說,這世上讓人不能直視的有兩樣東西, 便是太陽和人心。
太陽毒辣刺眼,人的心卻陰暗。
六月底是備考生們最後的瘋狂,那時候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