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從斯硯偶爾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來,在那個未來,“她”跟“他”非常的幸福,至少在孩子眼中,父母非常恩愛。
以前聽到斯硯說的時候,她會不想聽,還會覺得下頭。
可是現在,聽到那些片段時,她會打從內心深處感到安慰,安慰那一個在雨中哭泣彷徨無措的“她”後來過得還不錯。
她甚至想到了一句很老土的話——風雨之後,便是晴天。
……
江若喬要帶陸斯硯出去看電影吃飯,不過那是下午的事。
陸斯硯有午睡的習慣,等他睡著之後,江若喬才有空搭理陸以誠。
她看過來的時候,陸以誠彷彿面對的是什麼嚴厲的教導主任,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等待著她的“審判”。
江若喬說:“上了藥嗎?”
陸以誠一愣,反應過來後,連連點頭,“上了上了,其實……沒事。”
“這叫沒事?”江若喬說話就帶了點氣,“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他怎麼還這樣。什麼人啊!”
在她看來,她跟蔣延分手,有明面上的原因,有私底下的原因,也有她的私心,可這些理由,跟陸以誠都沒有關係。
陸以誠看她皺著眉頭,帶著氣的抱怨蔣延,他愣怔片刻,心裡瀰漫著一種他也說不上來的感受。
如果語文老師非要讓他來寫一篇作文來形容,在絞盡腦汁,在挖空了從小到大所學到的一切比喻修容手法後,他應該會這樣寫——彷彿整個人置身在一股氣息中,像是童年的雞蛋糕新鮮出爐,又像是站在麥芽糖小攤前。
陸以誠發現,自己也有偽善虛偽的一面,就比如此刻,明明心裡有著隱秘的開心,嘴上卻說:“他心裡有氣,衝著我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話一出口,他多年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令他感到羞赧。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成語——道貌岸然。
江若喬嘆了一口氣。
真是一筆爛賬。
如果真的能扯得清誰對誰錯、誰的錯佔據百分之多少的比例也就算了,關鍵是,感情中對跟錯真的不是計算器。
站在外人的角度,可能大家都覺得蔣延跟陸以誠打一架,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應該的,任誰碰上這種事都接受不了。
她只好什麼都不說了。
陸斯硯醒了以後已經快下午四點。
這孩子一放假,作息就會被打亂,午睡是一點多兩點多開始睡,一直睡到三四點才起來。
陸以誠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出去吃飯看電影,這是陸斯硯要求的,江若喬也沒拒絕,實在是她很累,一個人帶不了陸斯硯。陸斯硯已經比同齡孩子要懂事了,可他也是個孩子,還是個精力充沛的孩子,有時候江若喬帶他出去吃頓飯,都有一種“比加班一個晚上還要累”的感覺……明明什麼也沒做,就是逛個街吃個飯而已,但就是累,很累……
帶孩子真的是體力活。
陸斯硯高興瘋了。
動畫片的排片不算多,附近的影院晚上也沒有排片,江若喬只好買了四點半的場次。
進了放映廳後,陸斯硯不肯坐在中間,他的理由非常充分,“我不想當夾心餅乾中間的餡兒~”
江若喬:“……”
行吧,無所謂坐哪。
於是,陸以誠跟江若喬坐在一塊,陸斯硯又坐在江若喬旁邊。
變成中間的餡兒的是江若喬了。
江若喬還是高估了自己,這兩天晚上她幾乎沒怎麼睡。
六人間的病房裡,病人加陪護,一共十二個人,這裡面有人打呼嚕,有人磨牙。
等她好不容易睡著了,都沒睡多久,又被別人早起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