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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又怎麼可以說給別人聽。像陸以誠這樣的學霸,如果要證實一件事,起碼也得列出幾個能說服他的理由,一二三四五,起碼也要闡述五個以上的論據,否則怎麼論斷這種事?
喜歡江若喬?
為什麼喜歡?喜歡她什麼地方?
他自己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怎麼回答,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尤其是這樣重要的事。
不喜歡江若喬?
好像也不太準確。不喜歡的話,不至於給那麼多關注,更沒必要生出那樣的情緒來。
所以,他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當然要閉嘴,當然要沉默。
可是他的沉默,在蔣延看來是預設。
蔣延閉了閉眼睛,攥緊了拳頭,卻實在無能為力,最生氣的那一刻已經過去,此時此刻,只想嘲笑自己。做人怎麼會這麼失敗,先是弄丟了喜歡的人,現在又被告知,他非常信任的朋友居然也喜歡她。
是不是他這個人太差勁了?
蔣延想起了那天在陸以誠家裡看到的噴霧,這才是令他抓心撓肝的一件事,他想確認。
“最後一個問題。”蔣延疲倦地問,“那天我在你家裡看到的噴霧,是不是她的?”
陸以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是。
可是那時候,蔣延跟她還是戀愛關係。這樣回答的話,對她不太好,會被誤會在戀愛存續期間,卻來了他的家。
繼續說實話的話,又會將斯硯牽扯出來。
更何況,他有自己的想法,哪天真要跟
陸以誠一路沉默地回到家。
陸斯硯正坐在沙發上看繪本。這小孩很喜歡看書,應該是未來的他跟江若喬培養了他熱愛閱讀的習慣。看陸以誠回來,陸斯硯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朝他衝了過去,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該不該抱怨,“爸爸跟媽媽是不是偷偷出去吃好吃的了。”
“以前就這樣。”陸斯硯嘟囔,“不然怎麼這麼晚回來。”
陸以誠想笑,可確實也感到疲倦,做不出類似笑的面部表情,“沒有,只是有點事情耽誤了。”
“哦。”陸斯硯說,“我好睏了,爸爸沒回來,我都不敢自己去洗澡。”
爸爸媽媽說過,大人不在家的時候,不可以去洗手間自己洗澡。這樣不安全。
陸以誠垂眸,“那好,你先去刷牙洗臉。”
“好的哦~”陸斯硯蹦蹦跳跳去了洗手間,他很喜歡自己的牙刷,也喜歡葡萄味的牙膏,每次刷牙都很開心。
看著斯硯進了洗手間。
陸以誠這才想起來要跟江若喬說一聲,便從褲袋裡摸出手機,斟酌了一會兒,跟她發了簡訊:【我已經到家了。】
在宿舍的江若喬也是才從洗手間出來。
她一邊坐在書桌前擦頭髮一邊看著手機裡的這條資訊。
思索了片刻,只是回了一個“嗯”後就沒了下文。
她沒有去問他跟蔣延聊了什麼。
不是說不關心,而是用腳趾頭猜都知道這兩人能說什麼。可能是撕破臉皮了。
誒。
每次當她覺得生活很順的時候,就會冒出一兩件事來打她的臉,這種滋味真是難受極了。
事情變成這樣也並不意外,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她跟陸以誠有一個孩子,這孩子還很黏她,於情於理,他們兩個做父母的是想躲也躲不開的,不管怎麼樣都會有所接觸。只是不知道,現在事情提前發生,輿論會朝著哪方面發展。
她放下手機,扭頭看了一眼三個室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