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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準備卸個妝的,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這中間滿打滿算也只是半個小時而已。
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回去了一趟、收拾了衣服,又過來了。
陸以誠已經平復了呼吸,他也不想瞞她,實話實說道:“蔣延來找我了,他還在我家。”
這是江若喬跟蔣延分手後,陸以誠第一次提到蔣延。
江若喬愣怔了幾秒,回過神來,很平淡地哦了一聲,似乎對這件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陸以誠將袋子遞給她。
就算是這樣著急的時候,他也將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這個袋子裡是他的毛巾,白色的是洗臉洗手的,咖啡色的是洗澡的。背心跟短褲是他睡覺穿的,還有一套衣服也放在一起。牙刷漱口杯還有牙膏也在最裡面。”他頓了頓,“還有一本故事書。”
江若喬已經習慣了他的細緻。
她匆忙看了一眼後就接過了袋子,“恩,我知道了。”
“那,”陸以誠抬手看了一眼腕錶,“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現在兩人分開時,江若喬也會習慣說上這麼一句。
她稱之為客套跟禮貌。
更何況,陸以誠這個人值得這樣的待遇。
陸以誠頷首,卻還是堅持目送著她進了電梯,又看著電梯在她所在的樓層停下後,這才轉身離開。等他再回到家時,蔣延正窩在沙發上補眠,聽到聲響,他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
他這兩天幾乎都沒睡,更是在公寓樓下守了一整個晚上。
精神已經達到了極限,眼眶裡佈滿了血絲,看起來異常疲倦。
陸以誠遲疑著拖過一張椅子坐下。
兩人面對著面,又好像是處於對立面。
蔣延扯了扯嘴角,“陸總,不好意思,打擾你一個晚上,我實在是不知道能去哪。”他神情突然茫然,“若喬我也沒找到。”
陸以誠雙手合握,可能是為了讓自己的姿態放鬆一些,他很罕見地,將雙腿交疊,雙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彷彿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但這只是一種錯覺。
如果蔣延足夠了解陸以誠的話,就會知道,這是他的一種防備姿態。
“我知道我錯了。”蔣延說,“可是我敢對天發誓,除了她我就沒喜歡過誰,也不會喜歡誰,我那天,”他狼狽地抹了一把臉,“就是……真是認錯了,我以為是她。”
陸以誠只是靜靜地聽著。
“認錯了?”陸以誠終於還是開了口,他純粹只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或許是他沒有喜歡過誰,或許是他的經驗為零,但他總覺得,這種事是不該會認錯的。
連誰是自己的女朋友都會認錯嗎?
即便處於黑暗中,那人應該也是獨一無二的。
憑藉氣息,憑藉呼吸的頻率,是可以辨別的,這一點科學上早已有了論證。
蔣延:“我那天喝了酒。”
陸以誠嗯了一聲,“可是喝得也不算很多。啤酒度數沒那麼高。”
蔣延低低地說:“嗯,是我錯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怎麼會認錯的。
“我一直以為我會跟她結婚,其實現在也是這樣認為的。”蔣延雙目無神,像是在傾訴,但更像是自言自語,“可我突然發現,我們之間,只要她不想聯絡我不想見到我,我就一點法子都沒有,連她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
陸以誠很不想聽。
為了關上耳朵,甚至在想前兩天學長髮來的論文,可是,蔣延的話還是無孔不入鑽了進來。
“我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蔣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