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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愛我麼?”
陶然“嗯”了一聲,盛昱龍說:“你怎麼老嗯?愛還是不愛?”
“你還記得我剛來長海市的時候,你帶我出去玩,在東河大橋說的話麼?”陶然喜滋滋地盤腿坐在床上,說,“你們在橋墩刻了好多字,別人的都是情話,就你的不是,我問你為什麼不寫一些情話,你當時怎麼說的,你忘了麼?”
盛昱龍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估計臉色不怎麼好看。陶然笑眯眯地說:“你說大男人哪有整天愛不愛的,膩不膩。”
陶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腳,問:“那你呢,膩不膩你?”
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哈哈大笑起來。
秋來水漣漣┃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劉娟敲了一下門推門進來說:“吃飯了, 你傻笑什麼呢?”
“沒什麼。”陶然從床上跳下來,說,“吃飯了?”
“剛才是不是你手機響了。”劉娟說, “我跟你爸剛還說呢, 手機費那麼貴,我聽說接打都要錢, 你省著點用,家裡有電話, 能用座機就別用手機。”
陶然笑著說:“知道了。”
“看把你高興的, 也不知道你都高興什麼呢。”劉娟笑著朝外走, 外頭突然傳來了隆隆的雷聲,那雨似乎更大了。
餘和平在樓梯上坐了好一會也不見梁成東回來,就一個人先回了家。梁母見他臉上還有淚痕, 就問:“和平,你怎麼了?”
“沒什麼,淋了點雨。”餘和平說。
“別感冒了,去擦擦。”
餘和平眼眶又紅了, 看了梁母一眼。
他總是能在其他女人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母愛,比如梁母, 比如劉娟,而每次感受到其他女人對自己的善意,他對於餘歡就有更多的惡意。為什麼他們大院裡的女人們都會同情他,照顧他, 餘歡身為他的母親,卻總是那麼對他?
他從小時候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每次想的難受了,就想著自己要怎麼樣擺脫她,甚至報復她。
他如今算是小小地報復了餘歡麼?霸佔了她曾經喜歡的梁成東,讓她失去了兒子,也沒有了丈夫。
但是他為什麼一點快樂都沒有,餘歡的眼淚,並不能安慰他傷痕累累的心。
他覺得冷的厲害,於是便開啟水龍頭讓熱水往自己身上澆,冷的身體碰到熱的水,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難受的厲害,他就坐了下來,拿著噴頭往自己臉上噴,噴頭的水很急,噴的他幾乎不能喘息,他憋得滿臉通紅,想陳平被淹死的時候是不是這樣,臨死之前,有沒有念他的名字。
他試圖從腦海裡回憶關於陳平的畫面,試圖從裡頭找出愛他或者不愛他的證據,他卻發現自己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他甚至都記不清陳平的臉。
他這才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陳平是真的死了,再也不會出現。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父親。他這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叫一聲爸爸。
他少年時期有幾年最大的期望,祈禱過那麼多次的願望,再也不會實現。
他再也忍不住地吸了一口氣,水湧入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他咳嗽著趴在地上,腦子卻不可控制地想,陳平死的時候是更難受的,比這更痛苦,餘和平抓緊了自己的頭髮,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他哀嚎了一聲,身體開始抽搐,梁母聽見動靜開門進來,著急地問說:“哎呀和平,你怎麼了?”
餘和平雙眼紅的厲害,臉更紅,好像窒息了一般,額頭冒出了可怕的青筋,一動不動地看著梁母。梁母嚇得有些發抖,伸出手摸了一下餘和平的頭,說:“我……我去叫救護車。”
她說著趕緊起身,去客廳裡打了電話,然後又趕緊回來,去看餘和平。餘和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