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方禮聞言,一顆心直至下沉,他幾乎都快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為什麼要這樣固執!
為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這樣黏糊擰巴!
你究竟是要報復季柏軒,還是報復我?我又做錯了什麼??
話都快到嘴邊了,他閉了閉眼睛,將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這一刻,他原本刻意遺忘的事情通通都浮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童年時她喜怒無常,她歇斯底里的哭罵,她的愛恨交織。
再次睜開眼睛,他的神情漠然了許多,已經換上了面對外人時的面具。
“那就好。”季方禮面帶笑意,溫和地說,“只要您覺得開心就好。”
一直以來,都是她開心就好。
她從來都不會考慮他的處境,竟然還可笑地說,拿他當親生兒子。
他只慶幸,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兒子。
簡靜華嘴角帶笑,嚼著酸奶裡的草莓果粒,她好像都嘗不出任何味道了。
眼前這個人,彷彿一夕之間,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怪物。
她豈止是不認識他,她連自己也不認識了。曾經的她多麼勇敢,曾經的她脾氣多麼暴烈,是那個啼哭的孩子束縛住了她,他一聲又一聲的媽媽,讓她完全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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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下學期的第一天沒有晚自習。
鄭晚帶著鄭思韻前往成源集團。兩輩子加起來,這是鄭思韻第一次來到成源,她以前雖然也在大公司任職,但公司跟成源並沒有太多業務上的往來,即便有,那也是很大的專案,不是她這樣年輕的員工能接觸到的,她難掩好奇,左看看右看看,最近她跟嚴煜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久到她打從內心深處,已經厚臉皮地把自己當成了五月份才滿十六歲的初中生。
初中生,有強烈的好奇心應該很正常的吧?
乘
坐專梯,母女倆在秘書的帶領下,來了嚴均成的辦公室。
鄭思韻發出了沒有見過世面的驚歎:“這裡好大!”
不止如此,處處都透出一股莊正肅穆來。
直到,她的視線停留在一旁的積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