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這樣嬉皮笑臉,只為讓她放鬆,哪怕罵他都好過垂頭難受,只是,他這話說完後,沒有迎來預想中的“孟懷謙你煩死了”,她還是呆了一般地看他。
孟懷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聲問:“怎麼了?”
池霜眼中有淚光。
她撇過頭,包裝拆開,麵包的甜香也縈繞在她手指間。
他坐了起來,單手攬過她的肩膀,手掌上挪,溫柔地用指腹擦拭掉了眼尾的那滴淚,“真的沒事,”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他低聲,“我們應該提醒一下裝修隊,免得有其他工人受傷。”
毫無疑問,他自然希望她日日開心,時時快樂。
可如果要將喜怒哀樂排個名次,她生氣都好過她難受。
池霜當然明白他的用心。
她破涕為笑,用麵包堵住了他的嘴,“孟懷謙你煩死了!”
還重要嗎?她問自己。
不重要了,早已經全都放下啦。
比過去更重要的是現在。
比未來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
夜幕籠罩。
病房裡,兩個人分食同一個麵包,池霜嘴邊沾了點細碎椰蓉,孟懷謙含笑看著,想起了從前的那一幕,他抬手在她唇邊蹭了蹭,終於沒再剋制,傾身吻了上去,唇舌間都帶著珍視與沉溺。
“那時就想這樣做了。”
“什麼?”
“霜霜,我愛你。”
池霜唇角上揚,沒有回應這一句。
不過孟懷謙靠她太近,近到已經聽到她的心在說話。
他虔誠地傾聽。
在說什麼呢,只有此刻被她放在心裡的那個人才聽得見。
這一年來,孟懷謙去滬市出差的次數比較多。
池霜的堂弟表妹也都在滬市上學、上班。時間長了,這些小弟小妹們也開始抗議,未來姐夫總是滬市京市兩邊跑,怎麼都不說出來跟他們見一面?
看著聊天群裡弟弟妹妹上躥下跳作妖,池霜只回了兩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姐夫?】
頓時,還氣勢洶洶的弟弟妹妹偃旗息鼓,認慫比誰都快。
池楓:【這不就是叫順口了……嗎?】
蔣書涓:【霜姐說的是!只有跟我們霜姐領證了辦婚禮了的新郎才叫姐夫,其他的最多也就是備選人!】
池霜:【池楓,我也可以你,畢竟你初三那會兒談戀愛時就叫你的小女友為老婆我至今記憶仍然深刻。】
蔣書涓:【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楓:【……我死了死了。霜姐,放過我!】
不過,池霜對於弟弟妹妹吵著要見孟懷謙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家中長輩對他都很好奇,屬於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也在她的朋友圈看到了照片,但偏偏沒見過本尊。
長輩總不能特意跑來京市見一個晚輩。
大家這一思量,那平輩之間是可以互相見面的嘛!
池霜當然要尊重孟懷謙的意見,在他出差的前幾天晚上,她便隨口提了幾句,“就是他們鬧著玩,反正見不見都行。”
“見。”孟懷謙斬釘截鐵地說,“不如這樣,我請弟弟妹妹好好吃頓飯?”
“……你倒是積極。”
“沒辦法,還沒解開下次究竟是什麼時候這道題,先在試卷上寫個‘解’字也好。”
孟懷謙現在陰陽怪氣的功力越發深厚。
池霜幾次都被他噎住。
怎麼會有這樣想見家長的男人啊。
“先說好,他們年紀雖然都不大。”池霜說,“不過都是非常懂事的小孩,是我家的小孩。”
她尤其強調了後面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