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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寡淡地進行、結束。
容坤跟孟懷謙在停車場分別。上了車後,容坤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都是多年的朋友,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彼此也能懂對方的含義,譬如那次晚上他委婉提醒孟懷謙要離池霜遠一些,譬如孟懷謙今天看似尋常的一番話。
“老劉,前天晚上是你給我開的車吧?”容坤問。
坐在駕駛座開車的劉司機忙點了下頭,“容總,前天是我的班。”
“我前天是去了池中小苑吃飯。”容坤又問,“我還喝了點酒,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些什麼你記得嗎?”
這可難倒了劉司機。
在他看來,這些老闆到了年底以後每天的日子都是複製貼上,沒有任何區別。
下了班之後就是一場又一場的飯局。
“容總,要不您給我一點提醒或者暗示?”劉司機跟著容坤也有幾年了,關係熟絡,也能自在地開一些不傷大雅的玩笑。
“比如,我有沒有跟池老闆說說話,我是說我喝醉了以後。”容坤問。
劉司機思忖片刻,在大腦裡扒拉扒拉,“……有!”
容坤猛地坐直,追問,“我都跟她說了什麼?”
劉司機樂呵呵地說:“容總,當時您跟池老闆在二樓走廊上,我在樓梯口等您,隔著老遠的距離,我這也不會唇語。只記得您跟池老闆說了得有三四分鐘的話,池老闆還順手扶了您一把。”
容坤一拍額頭。
他覺得時間對上了。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他跟池霜說的。
那他為什麼無緣無故地跟池霜提起這件事呢?
他想不通。
沒道理啊!
不過就算再想不通,事實就擺在了面前。頓時,他一臉生無可戀,不是,他這嘴怎麼就這麼碎呢?
接下來的幾天裡,孟懷謙也都給池霜發了訊息。
這讓池霜非常看不起他,沒少在好友群裡吐槽:【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愛來失憶這一套?天下烏鴉一般黑,一丘之貉,蛇鼠一窩!你們看看這個孟懷謙,好像直接失憶了,當之前那兩個多月不存在一樣,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們男人愛失憶。
她可不會。
孟懷謙這兩個多月去哪發癲都跟她沒關係。反正之前他們也沒再聯絡了,她也不覺得她跟他有什麼當朋友的必要,反正做再要好的朋友,這狗東西等另一個狗東西回來了照樣勾肩搭背當好兄弟。
有的話就像迴旋鏢一樣,又插在了她身上。
這天她見天氣不錯,跟鍾姐在外面約了飯,才從餐廳出來居然就碰到了程越跟容坤。
對這兩位,池霜還是願意見面打招呼寒暄幾聲,誰叫這兩人很上道,在她餐廳剛開業時就在朋友圈裡幫她吆喝、還順帶著直接充值了六位數的卡呢。
“回國了?”池霜看向程越問道。
程越笑著點頭,“昨天上午才下飛機,跟坤兒約著吃頓飯,你呢,這是要幹嘛去呢?”
“今天翹班了,剛跟朋友吃了飯。”池霜揶揄,“肯定比不上你們悠閒。”
“正好,天氣不錯,我倆準備去城郊馬場。一起吧?”
程越是自然而然地邀約。
以前梁潛還在的時候,池霜也跟著他去過幾次馬場,幾次程越都在。
誰都知道,程越愛馬成痴。
其實,如果梁潛沒出事,他們幾個在外面碰到池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越過樑潛去約她。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程越也好,容坤也罷,比起從前跟她走得還更近了些是為什麼?就是想多多關照她,保持著不熱但也不冷的關係,她遇到什麼難事,他們也能幫上忙。
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