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走了。
黑色的烏鴉拍打著翅膀,悠閒地落在了清的腦袋上。
“我從來沒讓伊莎貝拉洗過一次衣服。”惡魔欠揍的聲音在清腦袋頂上徘徊,“你還真敢啊,佩服佩服。”
“你自己也沒動手洗過好嗎?”清立刻回去換了衣服和鞋子,出門前想了想,又從衣架上多拿了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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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斯城裡奔波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清才在法雅十字廣場的商業圈裡找到人。其實黛西的去處他根本就不用思考,就是一家店一家店挨著找實在是廢時間。
少女那一頭色彩淺淡的金髮非常顯眼,她坐在一家小餐館裡,對著一盤麻辣兔頭沉思——在她十五歲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東西了,她的身體早就失去了食用過分辛辣的食物的本錢,沒想到這些年過去,她竟然會被這盤菜辣得下不去嘴。
清鬆了一口氣,推開玻璃門走進店裡。
他在黛西對面坐下了。
小姑娘半趴在桌子上,悶了一會兒之後,才不情願地伸出手來。
“我沒帶飯錢。”她抬起頭來,這模樣看著可憐巴巴的,叫人於心不忍。
清把她手上那隻透明的塑膠手套摘下來,盤子和刀叉都推到一邊去。她沒有認真洗衣服,就是把那件外套泡進水裡又撈出來晾上了而已,一雙手還是細嫩白皙的。清出門找她的這段時間裡,一直在想黛西為什麼要這樣鬧脾氣。
“我給你付。”他覺得這是廢話,不給付難不成把她留在這裡刷碗?
陪著小姑娘在這裡坐了一會兒之後,他才試探著問道:“回家吧?”
黛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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