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愛德華茲城堡的騎士團、侍衛、巡邏隊紛紛聚集到了這裡,院子裡待不下這麼多人,他們就只能站在外面排隊。想必現在藏於貧民窟的惡人們都已經豎起了十二分的警戒心,懷疑皇帝陛下是發了狠要把這地方所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都給清理掉。
騎士長把鑑定交給站在院子裡的特拉維斯手中,簡短地概述道:“死亡大約四天,內臟全部都是碎的,腹部開口之後就全部噴出來了。兩人的死法一樣,男性失去了左手,女性失去了右手。”
清從附近的小酒館裡買了杯果汁回來,剛把杯子放進黛西手裡就躲開了。按照往常的習慣,他會摸一摸少女的頭髮,或者拍一拍頭的。
“味道太大了。”清臉上帶著些嫌棄。
黛西一邊喝著果汁,壓下胃裡的翻湧,一邊盤算著該怎麼把她身上這氣味蹭對方一身。
“男性死者名叫克里斯托弗,是個沒有姓氏的孤兒。從哈頓小鎮搬來,在貧民窟生活了九年,一直以手藝為生。女性死者身份不明,這符合在路易斯貧民窟裡大部分人的特徵,從出生到死亡都沒有登記過任何資訊。”騎士長說道,“接下來我們會向這裡生活的人進行調查和詢問,來確定獲取更多資訊。”
特拉維斯點了點頭,他臉色也不好看。這種地方對他來說是難以想象的,如果不是這一回糟糕的事件,他這一生都不會踏進貧民窟半步。眼下他越來越擔心小兒子的處境,如果真如黛西所說,這個地方和犯人有關,那亞歷克斯會不會也被人以這樣殘忍的手段……
“手藝?”黛西根本就沒在屋子裡發現和手藝有關的東西,當然,那一堆糟糕的蠟油不算。
說起蠟油,她忽然就想到一些事情。
黛西把杯子塞回清手中,轉身又回到屋子裡了。現在屋子裡被巡邏隊帶來的魔燈石照亮了,黛西走到燭臺旁邊,將那個糊滿蠟燭油的能擺放三根蠟燭的燭臺摳了出來。這座燭臺的底座是純金的,被糊住的地方還鑲嵌著很小的寶石,顯然,屋主是用不起這件東西的。
她又一次搜尋了屋子裡,從破破爛爛的衣櫃裡拿出了一條白色的、連著袖子的圍裙。手工藝者確實是會有這種衣服的,防止他們弄髒袖子。黛西揪起兩條帶著異味的袖子,發現左邊那條袖子明顯比右邊的髒。黛西把衣櫃裡的衣服全部檢查了一遍,說實話也沒幾件衣服,男人的衣服都是左手比右手髒,而身份不明的女性的衣服則相反。
四天……嗎?
黛西拿起蠟燭臺走出去:“燭臺上應該有標記工匠的名字,想辦法找一找失主,我想聽聽對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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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內,黛西就已經幾乎揪出了真正的嫌犯,接下來就等找到燭臺的失主了。
“你真的要吃這個?”特拉維斯看著炭火爐上肉汁溢位的烤肉,只覺得氣味很是刺鼻。他是真講究,這種會燻一身味道的食物,他從來不會去嘗試。
黛西拉開椅子落座:“就要這個。”
清把外套脫下來,沒有選擇掛椅背,而是放在了離桌子最遠的衣架上。這種味道特拉維斯嫌棄,清只會比他更加嫌棄。但是他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坐在桌子旁邊,把餐巾鋪在了膝蓋上。
還有個什麼都能吃,但是感覺自己在這裡很多餘的騎士長。
他們四個人佔據了烤肉店最大的包間,實在是浪費。不過店家很開心,因為很快他們就可以像全城宣告,這是皇帝陛下造訪過的店。
“艾斯戈爾那幫人之前也去湮沒之地了,應該是想偷走龍血寶石。”
艾斯戈爾盜賊團一向喜歡搶走別人最重視的東西,是一群人見喊打的惡人。這一行為倒是也對得上號,從湮沒之地偷走龍血寶石的話,特拉維斯就救不了小兒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