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養女才完全不在意宮廷魔法師的二把手位置,想辭職就辭職。
而皇室對民間流傳的荒唐言論沒有任何動作,這在人們看來,就像是預設一樣。
特拉維斯坐在庭院裡享用下午茶時,皇后就站在他背後,一直在撥弄他的頭髮。特拉維斯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只是低著頭任憑擺弄。
他頭頂突然一疼。
特拉維斯捂著頭倒吸了一口氣,轉頭去看皇后。皇后扶著他的肩膀,手中拈著一根半金半白的髮絲,舉到了他眼前。
“別動,還有呢。”皇后把他的腦袋掰了回去。
特拉維斯眨了眨眼睛,苦笑出了聲。
“你這是有多少心事啊。”皇后嫌棄道,“年紀輕輕的,滿腦袋白頭髮。”
“不年輕了,快三十六了。”特拉維斯捉住了皇后的手,腳蹬著地旋過身體。“別拔了,這點白頭髮就留著吧。”
時間是人類躲避不掉的魔法。
就算再怎麼不服輸、不認老,他也終歸會有頭髮花白的那一天的。他所做下的正確的事,所犯過的錯誤,都會沒入時間的河流,變成積淤在河底的黃泥一抔。
他愛過的人,立下的誓言,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留在這世上。
“那麼,皇帝陛下,您這麼大的人了。”皇后拿著折起的手帕,輕輕蹭了蹭他的眼底。“又在哭什麼呢?”
欸?
特拉維斯愣了一瞬,他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臉,眼底果然一片溼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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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維斯再次見到黛西是在兩個月後。
小姑娘抱著只很大的貓,艱難地在法雅十字廣場周遭的商業區逛著,走了沒有多久,她就找了一處長凳坐下了。她低頭逗著貓,清養在家的貓一開始並不願意接近她,但在她拆了兩包小魚乾後,兩隻貓就叛國投敵了。
黛西沒有看到他,而他也並沒有要去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安靜地看著。黛西好像稍微長大了一些,她也許是那種拔高晚的小孩,到了十五歲才開始竄身高。
同時,特拉維斯也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在盯著黛西的人。或者說是個年輕的小少年,特拉維斯認識他,那是亨特公爵家的小少爺,年紀比黛西大一些。少年的心思完全藏不住,眼神裡都明明白白地寫著。
站立已久的少年終於踏出了腳步,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去和黛西搭話。
特拉維斯皺了下眉毛。
清在這時坐到了黛西身邊,及時地擊碎了年輕人那顆萌動的心,讓小少年硬生生地扼住了腳步。清抬起頭,不著痕跡地朝特拉維斯這邊瞥了一眼。
這一眼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特拉維斯等的人也終於到了,年輕的女孩跑的又慌又急,來到他面前後不停地道歉。這麼一驚一乍之後,特拉維斯已經沒有心情了:“這段關係還是結束掉吧。”
這並非是因為女孩讓他等待了——這兩個月裡,他已經結束掉了數段見不得光的感情,這是最後一段。所有的婚外情被他斷的乾乾淨淨,也不知道這種行為到底是為了誰。
特拉維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清這才放心地撓起貓下巴,只見性格一向溫順的貓咪,忽然就張開嘴哈了他。清的表情中難得帶上了一點不可置信,他兩手抓住貓臉,朝兩邊扯了扯。
黛西忽然就扯住了他的衣服:“站起來。”
清只好放開手,貓咪立刻就躲到了黛西那邊去。他站起身,最近黛西經常會有這種要求,清把這歸結為矮個子期待多年的事終於實現後的瘋狂欣喜。
黛西站到他身邊,摸著自己的頭頂,平直地比到清的身上。
“快要到肩膀了誒?”她開心地跳起來,扯動斷骨的傷後原地蹲下,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