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玟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苦練棋藝,只因為人人皆知攝政王明近清愛好甚少、唯獨最嗜下棋,後來還沒有和明近清對上的時候,季玟就用自己高絕的棋藝成功和女主宴音成為了好友。同時也人人皆知聞霽公子琴棋書畫、君子六藝樣樣精通,其中他最是好棋,伍佑淵剛剛在季玟面前掉了馬正是心虛他怨怪自己的時候,便臨時抱佛腳的苦學了他原本並不喜歡的圍棋,在季玟應邀進宮之後,伍佑淵便帶他到了宮中風景最好的御花園、擺了棋盤要跟他下棋。
而事實上季玟並不喜歡圍棋,只是為了報仇才籌謀著苦學,靠的主要是先天天賦和後天咬牙的努力。他原本和伍佑淵相談甚歡,有一點原因就是伍佑淵並不擅長文縐縐一類的東西,也不會一見他就拉著品茗作詩看畫。季玟在當下很是無語,但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就還是並不怎麼用心的和伍佑淵下起了棋。
一個不用心、一個不擅長,一局棋硬生生拖了快一個時辰,看上去還挺勢均力敵。正是這個時候,明近清進了宮找伍佑淵,名義上是說有事相商、實際就是告知一下伍佑淵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事、伍佑淵在其中需要扮演什麼角色。
……
即將進入十一月,戶外拍戲的時候有風吹過,冷意幾乎要透過衣服鑽進身體裡。
新的一場戲,四面八方的攝像機都已經進入了拍攝中的狀態。而在鏡頭聚焦的視野裡,擺放在石桌上的棋盤已經落好了不少棋子,意味著棋局已經進行了不短的時間。
洛許演的季玟依舊是一身白衣、不過現在在最外面披了件較厚的白色披風,披散的黑髮原本被梳理得整整齊齊,風一吹過就凌亂了幾分。
洛許往棋盤上落了一顆黑子,收回手時自然而然的將吹到臉頰上的髮絲捋到了而後。
演傀儡皇帝伍佑淵的沈就雨深思了會兒,然後謹慎的、在離洛許落下的黑子比較遠的地方放了一顆棋子。
“阿霽,你冷不冷?”沈就雨開口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我還是叫人給你拿個手爐過來吧?”
洛許一邊往棋盤上放棋子,一邊淡淡開口道:“用不著,我不冷。”
沈就雨剛要繼續說話,演皇帝身邊小太監的演員就進入了攝像範圍,尖著嗓子道:“陛下,攝政王殿下進宮了,正往御花園這邊兒來呢。”
“他怎麼又來了。”沈就雨咕噥了句,很不滿的樣子。
洛許輕笑道:“陛下不喜歡攝政王?”
“你怎麼又叫我陛下,我都說了你我是好友,不要那麼見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阿淵不好嗎……還是說,你還在怨我瞞了你我的身份?”沈就雨苦著臉說。
洛許搖了搖頭:“這是在皇宮裡,還是守著規矩些吧。日後若是在宮外相見,我就不與陛下客套了。”
沈就雨便高興起來:“那好,這可是你說的,趕明兒我就約你踏青去。”
“這都快入冬了,上哪兒踏青去?”洛許啞然失笑。
沈就雨正要繼續說話,卻又有太監宮人傳聲道:“攝政王殿下覲見!”
陸堪言依舊是一身滿是肅殺凜冽之氣的黑衣,看著和之前的服飾沒有什麼差別。
他沒有行臣子禮,而是微微一拱手叫了聲“陛下”便算是拜過了。
沈就雨語氣勉強道:“攝政王來啦,平身吧。你有什麼事嗎?”
陸堪言收了手,看向洛許的方向。
洛許站起身,微微俯身拱手後他開口道:“聞霽見過攝政王殿下。”
陸堪言眉頭一蹙,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不喜。
……
“Cut!”
一場戲順順暢暢的拍攝完畢,隨著方謹行的一聲喊停,佈景之中的陸堪言神色頓變,戲中對“季玟”的不喜與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