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喜歡孩子&ot;&039;我問。
&ot;在醫院做過一段日子的人會對生命略為懷疑。
&ot;大部分人都已發覺這一點。&ot;
&ot;除非把自己弄得很忙很忙,跌在床上即時入睡,根本不去想它&ot;
&ot;你忙嗎?&ot;
&ot;並不,但時常很疲倦。
都市人都是忙碌蒼白的。
&ot;天天重複著一樣的事,見一樣的人。
&ot;渡假有否幫助?&ot;
她搖搖頭。&ot;飛機搭來搭去,更加勞累。
她所需要的是轉變生活方式。
&ot;你有多少假期?&ot;
&ot;一百八十多天。&ot;
&ot;拿了它,到歐洲小鎮去躲上百多天。&ot;這一向是我的秘密心願,可惜安琪不予支援。
令棋笑,顯然她也認為不可能。
不過她說:&ot;會的,在適當的時候,我會那麼做,假期對我們來說,許是生命中最寶貴的奢侈品。
本欲大膽問一句:等蜜月時?
太私人了,不能開口。
其實社會沒有誰都一樣過,但人怕寂寞,往往做出英明神武狀,扮一柱擎天之姿態來安慰自身一…也沒有什麼不對,人人如我這般消極行不通。
只有令棋才會欣賞我,她人淡如ju。
不過還是提起精神回老家收拾。
安淇去世後,第一次把她的東西整理出來。
同她的親戚透過訊息,他們覺得詫異,都一年了,他們說:不不,不要緊,由你做主好了。
買了那種人們回鄉用的大型帆布袋,把安琪的衣物全部裝進去。
多,東西多得不得了,四季衣裳連鞋襪裝滿三隻圓錐型的大袋,全叫慈善機關取了去。
家中的抽屜全不上領,一直以為毫無秘密可言,不費半日,都清理乾淨。
自己的衣物,也得收拾,全裝進行李箱中。
一件凱絲咪大衣,是安淇送我的禮物,拾出來,抱在懷中,萬分感慨,大衣袋中有硬物。
什麼,是什麼陳年舊東西,忘記拿出來,是否某年某月的音樂會場刊,抑或是從舞會帶回來的香水樣板?
伸手進去掏,取出的卻是一封信。
安淇的字,寫給我的信。
怎麼會以這種方法送信,信應該貼張郵票寄出,或是放在案頭容易看見。
我糊塗了。
連忙拆開來。
厚厚的一疊信紙,十來張,都不同質地,這封信不是~氣呵成,分好幾次慢慢寫畢。
呵安淇,你還有什麼花樣呢,為何將我的痛苦分段加深,為何人去後還玩我。坐在床沿,攤開她的信。確是寫給我的,有些紙上只有一兩句話。&ot;我要離開你了。&ot;她寫。我要離開你了,彷彿聽見她清脆的聲音在空室中響起。&ot;不能再繼續與你一齊生活。&ot;&039;&ot;不是不能夠這樣持續下去。倘若學許多老式&ot;夫婦般忍耐一下,可以期望金婚紀念。&ot;&ot;但每個人都只能活一次。&ot;日子飛逝,你覺得嗎?在小公寓中,天亮就&ot;起床準備早餐,看著曙光緩緩自視窗透進,禁不住想:太陽什麼時候照到我身上呢?&ot;&ot;下班往往比別人遲,一出門,只看到霓虹燈,也許想得太多了,誰不是這麼過呢。&ot;
&ot;自學校出來,七年整,做同樣的工作。&ot;
&ot;滿以為婚後會有點轉變,但隨即發覺生活上的結合不表示心靈上的結合,好些晚上失眠,聽到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