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殿呢?他與九寶閣閣主同流合汙,他——”
東祝抬了抬手,打斷他的話:“小白龍,別總是盯著明處的瘋子,你該關注的是暗處的鬼。”
遲迢微怔。
瘋子無疑指的是九寶閣閣主,這個形容十分貼切,那暗處的鬼又是誰?
東祝嘆了口氣,無奈道:“你是非亦的朋友,也算是我半個徒弟,聽說你要成親了,那我就送你一句話當賀禮吧。”
“瘋子不可怕,只要抓住了瘋子的命門,你就可以利用他去對付其他敵人,比如躲起來的鬼。”
東祝把夜明珠收進盒子裡,除了遲迢點名要的筆墨紙硯,又添了幾件金玉飾物:“一殿在利用他,你也可以利用他。”
他瞥了眼走過來的應向沂,低聲道:“但要利用瘋子,肯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已經有了廝守一生的人,要考慮好。”
“在說什麼?”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應向沂怕他們再起衝突。
盒子被仔細封起來,東祝推過去,對並肩而立的兩人點了點頭:“這是我和非亦為你們準備的賀禮,我身體不好,可能沒辦法去妖界,提前恭喜你們,回去的時候將賀禮一併帶上吧。”
非亦想說什麼,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神界大亂,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妖界的訊息應該快傳過來了,就不留你們在魔心城了,有機會再聚。”
明顯又不客氣的逐客令。
應向沂以為遲迢和東祝又吵起來了,想勸兩句,卻被遲迢攔住了:“多謝前輩,賀禮我們就收下了,祝你早日恢復,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你們來參加我們的結契典禮。”
說完他就拉著應向沂走了,不忘帶上超乎尋常的一大盒賀禮。
非亦眉心緊蹙:“我答應過,要去參加他們的結契大典。”
東祝衝他招了招手:“不行,你得留下來陪我。”
“結契大典會出事?”非亦思索了下,“神界要對遲迢下手?”
東祝語塞:“我只告訴你一句,不許去。”
“看樣子是了,神界前幾日被鬧了個天翻地覆,任誰都對遲迢忌憚不已,我與他交好是好事,可你偏偏要讓我在這個時候遠離他。”
隔著面具,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非亦抿了抿唇,下意識放輕聲音:“為什麼你篤定遲迢不敵神界?”
之前一口一個師尊,現在倒好,一聲都不叫了。
東祝不合時宜的想到,他這個徒弟真是名副其實的熊孩子,專門來克他的。
“我不是篤定他不敵神界,我只是怕你經歷我曾經歷過的事情。”
我怕你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死於非命,就像我曾經看著巫行翮和神君接連出事一樣。
如今的遲迢和應向沂,不正是下一個巫行翮和神君嗎?
東祝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在遲迢的眼中,有著和巫行翮一樣的堅持,這份堅持遲早會將他推上巫行翮的老路。
雁失其侶,哀鳴至死。
到那時候,應向沂恐怕也要面對神君曾面對過的抉擇。
這兩個人很好,只是不適合做朋友。
可非亦偏偏成為了他們兩人唯一要好的朋友。
不管非亦再問什麼,東祝都閉口不言,也沒解釋過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另一邊,應向沂也在試圖撬開遲迢的嘴:“你和東祝都說了什麼?”
遲迢沒好氣道:“他佔我便宜!”
應向沂:“??”
遲迢面色不虞:“他說我和非亦是朋友,就算是他半個徒弟,所以送了我一句話做賀禮。”
應向沂忍著笑,將裝賀禮的盒子裝進儲物戒裡:“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