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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來, 似是多情地凝視著面前的這個人:“你覺得呢?”
深情都是假象, 遲迢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 而是自己這張臉:“既然如此, 我們便來算一算當年的賬吧。”
當年算計偷襲他一事, 就是黎長思主導,原本他還疑惑過仙界為什麼能掐準時機,趁他虛弱之際出手,現下看來,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始作俑者。
強大的攻擊被擋住,黎長思抬了抬手,輕嘆出聲:“當年若非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魔界那小子可救不走你,你今日這般,是要對我恩將仇報嗎?”
嘹亮的叫聲從遠處傳來,天際綴著一簇絢麗的火焰,在赤色大鳥的尾羽末端燃燒,拉出蜿蜒的火線。
神鳥朱雀,早已被滅族的存在。
輕蔑的笑聲裡滿是不屑,隨著火焰一同墜落:“我真是吐了,見過不要臉的,唯獨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應向沂居高臨下,睥睨著黎長思:“若不是你算計在先,他又怎會陷入險境,仇人來討恩,這等不要臉的事,虧你做得出來。”
遲迢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你們怎麼來了……”
無影無蹤帶著妖界眾人,牽著「惡犬」,下餃子一般,噼裡啪啦從朱雀背上跳下來:“屬下前來相助,願與尊主共進退。”
遲迢沒心思管他們,注意力全都放在半空的朱雀鳥和應向沂身上。
那是他心心念唸的人,總能帶給他最大的驚喜。
應向沂負手而立,一襲素色長衫,好似天外謫仙,唯有在注視遲迢的時候,才會綻開墜入紅塵的笑意。
朱雀身上燃燒著絢麗又燦爛的火光,映亮了他的眉眼,在他周身撒下一層暖融融的光。
應向沂用靈力催動聲音,大大方方地宣告:“我這人護短,瞧不得自家寶貝被欺負,所以遲迢迢,我給你送人來了。”
遲迢的心情瞬間好起來,方才被黎長思膈應到的噁心感也消失了。
妖界眾人看得真真切切,他們尊主笑得像個被狐狸精迷了心智的傻子,不由得對帶半空中的妖后肅然起敬。
無影暗自感慨,悄悄碰了碰無蹤的胳膊:“都跟你說了對妖后客氣點,看看尊主這副樣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
無蹤欲哭無淚。
我不也是為了讓妖后理解心疼尊主嗎,要不是我,咱們也沒機會來幫尊主。
朱雀盤旋在半空中,靈火越燃越輕,漸漸變得透明。
遲迢知道,這是剪紙的靈力即將耗盡的徵兆。
“阿應,跳下來。”
遲迢剛剛和其他仙宗州主打了一架,身上沾了不少血,煞氣凜然,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見血封喉。
他一直是令人畏懼的存在,連妖界眾人都不敢靠的太近,小心翼翼的站在不遠處。
但當遲迢伸出胳膊時,應向沂卻覺得世間最柔軟最安全的地方不過是他的懷抱。
從朱雀背上一躍而下,如他所料,被人穩穩地接在了懷裡。
遲迢極歡喜的模樣:“阿應,我接住你了。”
接住了,就是屬於他的了。
應向沂毫不客氣地環住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和他咬耳朵:“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往下跳?”
朱雀距離地面有一定的高度,像無影和無蹤他們是妖族,不當回事,說跳就跳了。
應向沂往下瞥一眼,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十幾米的跳水高臺上,跳下來無異於蹦個小極,正遲疑著,遲迢就對他伸出了手。
遲迢眉眼彎彎:“我與阿應心有靈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