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經是他們神界自降身份了。
罔論這仙界掌權人還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瘋子,完全不聽他的指揮,他心裡窩火,礙於大敵當前,只能忍著。
流塵看了看天色:“吉時快到了,也該送妖尊和妖后一程了。”
他給了神尊一個眼色,隨著兩人一聲令下,修士們和神將們組成的大軍便祭出法器,朝著妖殿攻了過去。
“吾等只為捉拿罪龍,其他人等可自行退去。”
來參加結契大典的妖族面面相覷,倉皇四躥,不一會兒就跑了大半。
遲迢積威日久,妖界中人敬他畏他,不少人對他頗有微詞。
今日神界出手,打定了捉拿他的主意,無論遲迢是不是龍族,都跑不了。
這是一個機會,他們可以借旁人之手解決遲迢。
遲迢輸了,禍不及他們,妖界能夠進行大洗牌。就算遲迢勝了,難不成還會對他們這麼多人下手嗎?
應向沂被遲迢推進殿內,凝實的結界將整個正殿都保護起來,裡面的人能出來,外面的人卻進不去,確保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神尊和流塵此次不是衝著妖界來的,他們的目標只有遲迢。
傾百萬大軍抓一人,是威懾妖界,也是佈下無法逃脫的天羅地網。
敵方人數眾多,硬碰硬一定吃虧。
遲迢站在結界外,攔住眾人,同時讓影道的屬下迅速帶著重傷的無影和應向沂先離開。
應向沂眼皮直跳,喊道:“他們是衝著你來的,你也得離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憑遲迢的能力,要離開完全沒問題。
遲迢眉心緊蹙,看著他的目光透出一絲決然:“不行,我不能退。”
他擺了擺手,讓人快點帶著應向沂離開。
就算妖界沒有一人站在他身邊,他身為妖尊,也絕不能後退。
退了就是喪家之犬,苟且偷生。
應向沂看著他扭斷一個修士的脖子,冷眼而立,身上的喜服鮮豔扎眼,在一群人中間格外突兀。
是了,他的迢迢從來都是驕傲的。
驕傲的人不會忍辱偷生,也不明白什麼叫過剛易折。
如果遲迢落到流塵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應向沂想到流塵之前說的話,心裡一緊,掙開左右兩側的人,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沓剪紙。
遲迢能坦然留下,他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受苦。
這是他這幾天準備的,都是大型怪獸的剪紙。
像《山海經》那樣的召喚型別剪紙太耗費靈力,且能不能成功具有風險。加上要留下一定的靈力自保,他權衡再三,選擇了這一種。
剪紙只有十幾張,能撐的時間有限,應向沂打算一次性全都放了出去,然後尋找機會帶走遲迢。
他對影道的人命令了聲,讓他們先帶無影離開,通知無蹤和力道的人護送繡娘撤退。
影道的人十分為難:“妖后,尊主讓我們送你離開。”
他們都是遲迢精心挑選出來的屬下,忠心耿耿,即使知道遲迢是四族之一的龍,也沒有像來參加結契大典的妖族一樣棄他於不顧。
“聽我的,出了什麼事我來扛!”遲迢被一群人圍住,分身乏術,應向沂抓緊時間部署,“讓無蹤他們躲好,不接到我的命令,絕不準現身。”
應向沂目眥盡裂,指著殿外的遲迢,低聲吼道:“難道你們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影道的眾人一怔,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屬下願為尊主赴死,全憑妖后排程。”
應向沂抬眼,目光一一掃過他們:“好,我要留下和他並肩作戰,還需要幾個人掩護,可能重傷,也可能會死,你們要考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