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乾側過臉,在風聽寒耳邊落下輕吻:「我以為自己從異世而來,一直沒有告訴你,只是怕你不肯接受。」
剩下的話不必說清,他知道這人都會明白,不是不信任,只是因愛而生的擔憂懼怕。
風聽寒蹭了蹭他鼻尖,軟乎乎地問:「師尊,斯乾,我怕疼,你可以陪我一起死嗎?」
你答應了,我們就一起死,你不答應,我就逼著你跟我一起死。
他封止淵,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
天上的劫雷轟隆作響,青黑色紫電宛若猙獰的遊龍,下一秒就要將整個世間吞噬殆盡。
修真界從未出現過如此強大的劫雷,即使是渡劫期修者的全盛時期,也無法保證能安然度過。
這不禁讓人生出些別的想法,劫雷恐怕是要替□□道,將不該存在於世的人毀滅。
傅斯乾拍了拍風聽寒的背,溫聲笑道:「不怕,我願意陪你一起死去,無論何時何地。」
他說著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情緒。
儲物鐲燙得一塌糊塗,那熱意提醒他想起一件很重要事。
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風聽寒笑得天真爛漫:「我大抵是沒有來世的,不過還是想祈禱一下,如果僥倖有下輩子,我想再遇到你,那時候,我一定帶你回我的魔宮,娶你為後。」
他將之前的設想一一說出,事無巨細,連要去魔界哪裡吃喝玩樂都羅列了一通,神情甜蜜得不像即將赴死的人。
傅斯乾心下動容,當即允諾:「既然寶貝兒想娶我,那我便嫁。」
他視懷中人為妻,一個形式罷了,都隨風聽寒開心。
風聽寒聞言看著他,忽而笑彎了眼:「到時候你要穿大紅嫁衣,跟「朱門誤」一樣的,當時是我穿的嫁衣,也該輪到你了。」
那「朱門誤」正是喜服的形制,若認真算起來,他二人都沒有父母,也只差一個拜天拜地拜對方了。
令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這茬,忍不住笑出聲:「當時「三千世」的浮生大夢,我還在裡面看到了你。」
痴念為骨,執念成灰。
何其有幸,我的痴念與執念都是你。
風聽寒來了興致,眼睛一亮,問道:「看到我?發生了什麼?」
他是無心之人,不入「三千世」浮生夢,也看不到自己的痴念、執念與妄念。
不過他想,若是他有心,定然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之人,三種念想也全都是他。
「看到你穿著大紅嫁衣,將我推到床上,紅燭搖曳。」傅斯乾掀起眼皮,驟然壓低的聲音戲謔又曖昧,「然後你我顛鸞倒鳳,共赴巫山雲雨。」
雖然在那夢裡並未進行到後半部分,不過若是他沒有叫停,那勢必是會發生的,所以算不得說謊。
風聽寒臉一熱,連身上的傷泛起的疼都顧不得,埋著頭不肯從傅斯乾懷中抬起來:「那時你我還未談及……那些事,師尊怎地如此……孟浪。」
他絞盡腦汁才能看過的話本子中摳出這麼一個詞,全然不顧用的對錯。
傅斯乾最愛他這種渾然天成的小模樣,明明生了一張妖冶禍世的臉,在某些事上卻意外的純情,讓人忍不住想一逗再逗:「這剛說一說就孟浪,那日後做了,嘖,你得羞成什麼模樣?」
他忍不住暢想,想若真做了那等快樂的事,在那時逗上一兩句,懷裡的小貓會不會羞怯得厲害,伸出爪子撓他?
「不許說了!」風聽寒哼哼唧唧地岔開話題,「還沒說其他的呢,「三千世」三種浮生大夢,你見過我,還見過誰?」
本是想隨意將這事蓋過去,話一出口,風聽寒又咂摸出些許酸意,只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斯乾輕笑出聲:「若非今日得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