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廣,讓整個玄門都爬起來。
這種決斷已經不是魄力的問題,說的難聽點,他可以只幫沈家,玄門是繁榮昌盛還是江河日下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是玄門的天,要把玄門罩起來嗎?
更何況那時的沈家身在低谷,旁人落井下石,沈家就是報復也是應當的。
但沈灼沒有這樣做,他只是拿回了沈家該得的。
阿灼,離開家那麼久,回來面對一地的狼藉,你真的就心無怨恨,可以以德報怨?段寒舟微傾身體,看向沈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沈灼輕笑,嘆道:我們沈家是煉藥世家,立足的根本是救世濟人,醫者仁心。所以不管是面對假藥的猖獗,還是其他家族聯合煉藥師打壓散修,我爹都選擇義無反顧地站出來。面對不公,他敢於出聲。他是想當英雄嗎?不,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他的良心不能讓他對這些事視若無睹。修道殘酷,但人心不應該是冷的。
在沈灼心裡,沈驍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們教會他修道的殘酷,也教導他要有同情和憐憫。
強者不是霸凌者,而是保護者。
寒舟,天地很廣,山高水長,我們看見的,經歷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若是止步不前,離倒退也就不遠了。我不是 晉江獨發
三個月的時間眨眼而過,江凌解了禁令,大婚在即。各方勢力聞風而動,紛紛拿著請帖前往墨家。
倒不是給墨家面子,而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溫如寧要代表溫家出席,幻月仙宗的請帖就到了衛櫻手上,這個被關門弟子傷透心,閉門謝客多月的宗門長老,在弟子人生中的重大時刻選擇了動身前往。
時淵夜不放心,放聞人且同去,同時還傳信給凌霜雪告知原委,讓他到時候關照一二。
衛長老這個時候去,不會出什麼亂子吧?沈灼看著來信,心生憂慮。
江凌的故事中不是隻有衛櫻的這條線被破壞,但只有這條線非比尋常。因為其他人就算被打亂,也頂多和江凌缺少交集,各自開始新的軌跡。
衛櫻不一樣,她是江凌的師尊,也是前期領導江凌走上正確修道之路的人。她本該和江凌相敬如賓,破除心中弟子亡故的執念。
可如今執念未除,反而更深一層。
沈灼擔心她的心理狀況,也怕她給江凌帶去壓力。
我和衛櫻算是老相識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是這種不分是非的人,她此去多半還是想看到江凌平平安安。而且江凌沒有雙親,她身為師尊於情於理都該到場。凌霜雪壓下被風吹起的衣袖,面朝雲霧廣闊的天際。
他們此刻正在萬寶樓前往墨家的飛舟上,段家出面前往的人是段秋,隨行的便是宋煜書。
段秋知曉師徒二人的關係,給他們安排在飛舟的頂樓,這裡視線開闊,清靜,不會有人不長眼地前來打攪。
比起擔心衛櫻此行的目的,更值得注意的是她不要受到刺激。坎坷的弟子緣讓衛櫻變得敏|感,精神脆弱。
沈灼感慨道:可惜衛長老不知道,這場婚事對於江凌而言只是一場交易,他娶的是墨家的信任,而不是相愛的人。
凌霜雪垂眸,掩蓋眼底的冷色: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
江凌尊重衛櫻,少一個弱點暴露,就少一份擔憂。
墨家身處平原,地勢平坦,四周沒有顯眼的高山,一眼看過去天地相接,銀白色的大河如同白練一般將整個墨家城團團圍住,巍峨高|聳的城牆直入雲端。
各方勢力都是提前趕來,城內飛獸飛舟無數,一時間遮天蔽日。透過參差間露出的隙縫,可以窺見城中喜氣洋洋的一抹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