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情況下,依舊被震飛出去。
江凌只是遲疑了一瞬,隨後便收回想要救人的想法。
墨卿語狼狽地穩住自己的身形,難以置信地看向江凌。如果說江凌追著沈灼而去勾起她的嫉妒之心,那此刻江凌為了沈灼對她出手,便是讓她徹底的瘋狂。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江凌會對她兵刃相向。她為了江凌來的這裡,為他鋪路,為他排除異己,可最後她得到的是什麼?
墨卿語不再維持江凌所喜歡的溫婉和善解人意,她提著劍再次衝過來。這一次江凌沒有出手,他只是擋在沈灼身前,讓墨卿語沒有辦法出劍。
墨卿語抬手,劍刃指著江凌的咽喉,目光狠辣,整個人的氣場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絲毫沒有怯弱之相,反而是帶刺的荊棘,盛開豔麗而帶著劇毒的花。
江凌,你讓開,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墨卿語厲聲道,江凌的維護只會讓她更加憤怒。
江凌抬手握住眼前的劍,甚至拉著劍刃往前近了一寸,直接劃傷自己的面板。他面無懼色地盯著墨卿語,和她對峙道:今日只要我在這裡,除非你踏過我的屍體,不然你休想傷沈師兄一根汗毛。
墨卿語被氣笑了,因為看見江凌流血而有所鬆動的心再度冷酷起來,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他?
墨卿語想不明白,沈灼有什麼好的?這才短短半年的時間,江凌就改變了心意,待他情同手足。
江凌沒想到墨卿語有此一問,過往種種在腦海裡閃現,沈灼為他奮不顧身的那些記憶奇蹟般復甦,一點點湧上心頭。
他目露追憶之色,自嘲地苦笑兩聲道:當初我誤食靈藥,是他為我引渡,我才沒有爆體而亡。可他卻因此經脈受損,從天才淪為廢人,多年來修為無所精進,受盡白眼和嘲諷。而我因禍得福,修為突飛猛進,更是在弟子中嶄露頭角。我一直覺得是自己踩著他平步青雲,所以後來面對他越來越多的示好,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劣。江凌頓了頓,在墨卿語目瞪口呆的神色中繼續道:我因為內心的不安而疏離,對他的遭遇視若無睹。就連他被副宗主逐出師門,我也沒能陪他堅持到最後。所幸那一次變故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從迷茫中醒悟,變得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奪目,彷彿穹頂皓月,與天地同輝。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比我當初打通經脈,可以正常修行還要高興。因我而蒙塵的明珠,再一次閃耀在世人的眼前。江凌的嘴角有了笑意,剖析著內心的一切,把當初壓|在心頭的想法說出來,他覺得是如此的暢快。
墨卿語問他為什麼,而這就是答案,因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沈灼給他的不僅僅是滴水恩。
他這個懦弱的小人,終於有勇氣面對升起的朝陽張開雙臂。
墨卿語握劍的手發著抖,憤怒和驚訝交織在一起,讓她的神色近乎扭曲。她曾經為了對付沈灼做過的種種,竟然成了今日江凌和她對峙的根源。她幾次張口都沒有說出話來,因為太過震撼,她已經組織不好內心的言語。
最後她直接扔掉手裡的劍,失控地咆哮道:你就因為這個幫著他?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十年來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為你受傷的人是我,為你受盡屈辱的人也是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的眼裡就只能看見這幅皮囊嗎?離開了這幅皮囊,我當初為你做過的一切就不算了嗎?
墨卿語直接揪住江凌的衣襟,睚眥欲裂,眼底血紅一片。
躺在地上的沈灼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是虛弱地靠著黑焰,時不時地低聲咳嗽,很有一個傷患的自覺。
江凌直接被墨卿語這劈頭蓋臉的一段話震蒙了,這些字拆開後,每一個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他卻完全聽不懂!
什麼叫這些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