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取代沈家就是她的主意,只是這個傀儡未免有些太不爭氣。
你們現在該關心的是如何成為煉藥師公會的長老,掌握定的話語權。而不是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和沈家撕破臉皮,沈家既然想要,那就給他們,讓他們再多嚐點甜頭。壓著個沒有氣焰的敵人打有什麼意思?給他希望再讓他絕望,不是更好嗎?
墨卿語倚靠在躺椅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手上剛塗的蔻丹,妖豔的赤色襯的手指白皙如玉。她喜歡這個顏色,讓人賞心悅目。
面對嚴深的求助,她有些漫不經心。
你們要是為了眼前的利益,丟了長老席位,才是真正麻煩的時候。我們墨家可以聯合其他世家,讓沈家不能參與選拔,但你們也要知道,沈灼背後還有幻月仙宗和溫家,局面五五開,你們還是有很大機率會遇上。要是輸了,讓沈家崛起,你應該知道後果。
墨卿語溫柔的嗓音泛起冷意,有股森然之意,聽的嚴深打了個冷顫。不管眼前這人如何溫婉,嚴深都有點怵她。
姑娘說的是,是我被利益矇蔽了雙眼。長老席位事姑娘放心,那個沈灼不過是運氣好,洛冰絕對不會輸給他。嚴深對嚴洛冰很有信心,嚴洛冰自身天賦不弱,還有獸火相助,七品境下已無敵手。
反觀沈灼,之前的宗門大比上也不過是四品,這修為就是到了比賽現場,也只有墊底的份。
墨卿語皺了皺眉,旁人不清楚沈灼的天賦如何丟失,她卻是知道的清二楚。畢竟過去這十年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不是真正的沈灼,而是她。
沈灼回來不過半年的時間,不但治好了經脈,修為還精進不少。他本就天賦出眾,不容小覷,丹心宗要是因為這十年而掉以輕心,恐怕要吃大虧。
不過這話墨卿語沒和嚴深說,反而幾句話把他打發了。
等嚴深走,便有人從屋子的屏風後面走出來,他笑容輕佻,摺扇輕搖,渡步到墨卿語身邊,握住她塗好蔻丹的手把|玩:沈灼不是省油的燈,你怎麼不提醒他?
墨卿語抽回自己的手,冷笑道:麻煩要扼殺在搖籃中,而不是讓他成長。距離比賽還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些人消失,也不是什麼難事。
墨遲笙挑眉,道:這恐怕有難度,別看沈家如今式微,沈灼身邊連個高手都沒有。但只要他有生命危險,沈家必定傾巢而出。不需要旁人,單是葉瀾溪人,便足夠叫人頭疼。
我若佈局,還能讓沈家有所反應?笑話!墨卿語冷哼聲,神色間盡是輕蔑之色。她此前給自己布了棋子,現在該是動用的時候。
墨遲笙見她胸有成竹,隱隱又有當年為了自由和家族對抗談判的樣子,眼神微暗,笑置之。
雖然墨卿語最近的表現不如人意,但要她出謀劃策,她依舊手到擒來。
比起墨家這邊的暗潮湧動,沈家最近就要和諧很多。曹瘋子自從那日和沈灼談過後,心裡的鬱結有所緩解,精神氣也逐漸好起來。
沈灼白日忙完沈家的事,夜裡個人回到院子,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瞬的失神。凌霜雪離開的時間比預計的要長,夜深人靜,思念便如影隨形。
沈灼無心睡眠,這幾日都是沉迷修煉,在小世界中摸索對規則的理解。
今夜無星無月,走廊上只點了盞靈燈,孤零零地掛在那兒,夜風拂過,樹影搖晃,留下斑駁的痕跡。
沈灼走到廊下,房門虛掩,外間的縷光透進去,模糊不清的光線中,似有道身影端坐在桌邊。
沈灼愣,下刻呼吸急|促,心跳如雷。他快步上前推開門,光線完全落進去,模糊的光逐漸明亮,白色的身影也越發清晰。
凌霜雪披星載月而來,白衣如雪,長髮如瀑。在他的手邊,放著個長方形的錦盒,盒子包裝嚴實,三尺六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