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點悔意煙消雲散,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眾人。
看沈家的氛圍其樂融融,顯然這些都是沈灼的熟人。
段寒舟稍微想一想最近的訊息,不等沈灼引見,便猜出另外兩個人的身份。大家你來我往相互寒暄兩句,便是很快熟絡起來。
沈灼認真地讓曹瘋子和段無雲好好認識一番,他之前就說過,這兩個人要是湊到一起,一定很有話聊。
果不其然,沈灼剛做了引見,段無雲就冷不丁地問道:臨渠曹家?
曹瘋子臉上的笑意微頓,道:我更喜歡幻月仙宗弟子這個身份。
短短兩句話便已經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沈灼卻好似沒有看見,溜到凌霜雪身邊坐下看熱鬧。曹瘋子和段無雲之間暗潮湧動,段寒舟側目而視,不知道沈灼在耍什麼花樣,自然地拉了一下段無雲,道:大家相逢即是緣,一起喝一杯?
段寒舟的插|入驅散了僵局,大家舉杯共飲。酒是花錦城的佳釀,味道軟綿,沒有那麼烈性。
沈驍傷勢痊癒,葉瀾溪不攔著他,幾杯酒水下肚,他回味這醇香,眼神微眯,喟嘆道:要說這玄門的酒,還是許家的夠味。今年你們要是都在花錦城過年,我給你們備酒,你們不醉不歸,如何?
沈驍的話是對幾個小輩說的,只是他話音剛落,剛才還其樂融融的幾個三清宗弟子忽然頓住,誰也沒說話,齊刷刷地扭頭看向沈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沈灼在宗門大比上就是因為喝了許家的花釀,攪得賽場天翻地覆,讓很多人提起來就唉聲嘆氣,開始頭疼。
幾人的詭異讓其他人為之側目,沈灼無奈地看著他們,想到自己酒後乾的糗事,摸摸鼻子道:許家的酒都是年前訂好,爹你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有點晚了。
沈驍一想也是,不免有些遺憾。
一旁曹瘋子道:預定的只是商鋪上的酒,沈叔要是喜歡,我可以去問問。
許家的酒不限制許家的人,託許琦的福,曹瘋子在這上面有一點特權。不管是藏品還是花釀,他都有辦法拿到。
沈驍連聲說好,這事就這樣定下來。唯有溫如寧和聞人且看著曹瘋子,二人動作一致地搖頭。
喝酒?喝什麼酒?想看沈灼酒勁上來了表演拆沈家嗎?
曹瘋子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反倒是旁邊的段無雲不輕不重地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曹瘋子。
今日大家高興,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都多喝了幾杯。
這酒還是有後勁,沈灼怕凌霜雪一會兒喝多了難受,中途就停了他的酒,換了茶水。凌霜雪端著茶,也不怪他自作主張。
只是茶水和酒水混合,好像醉的更快。他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眼神看似清明,反應卻有些遲鈍。他吃的菜是沈灼按照他的喜歡給他夾的,旁人說話去了,倒也沒注意師徒二人的舉動。
除了段寒舟。
他本來就有所懷疑,這一頓飯吃下來更是確定。其他人不覺得奇怪,是這二人也沒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有些時候,細節的東西是藏不住的。
沈灼雖有溫柔的一面,卻不是對任何人都如此細心耐心,無條件地遷就著,在乎對方的一顰一笑。他無意識地順著對方,那是因為喜歡,所以包容。
凌霜雪身份不明,但看沈家的人和幻月仙宗的弟子對他都是恭恭敬敬,段寒舟心裡有了猜測。他被沈灼的大逆不道鎮住,可是很快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
愛情要兩情相悅,單戀沒有結果。等彼此相互愛慕,大逆不道?呵,可笑。
膳後,沈驍留段寒舟說話,段無雲跟著沈灼一同去他的院子消食。
溫如寧今夜要留宿沈家,葉瀾溪白日就讓人把房間收拾出來。曹瘋子自說酒量不行,先回去休息。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