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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起初不明白凌霜雪為什麼這樣問,略加思索便猜到緣由。沈亦聞的誤會不僅那些長老和客卿在意,凌霜雪也在意。
他被人認成了江凌,聽著不屬於他的曖|昧。
師尊便是師尊,在這天下獨一無二,在我心上無可取代。沈灼眉目含情,撩人的話說的十分自然,好像那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閒談。
可這閒談落在心上,卻讓人不由地心悸。
凌霜雪偏過頭,輕斥道:沒正經。
沈灼被逗笑了,眼底笑意盈眶,眉飛色舞,明豔如陽。
他的目光所及,是凌霜雪微側的臉,眼眸低垂,纖長的睫毛很好地掩去心底的情緒,卻被頭髮間露出的緋紅耳垂出賣的乾乾淨淨。
千年的孤寂磨去欲|望,凌霜雪的情感是一片空白,每每被觸及,都會被抗拒。但抗拒之後,是焦土迎春,開出朵朵小花。
沈灼的開心太強烈,凌霜雪無法忽視,他轉過頭來,怒視沈灼,道:好笑?
沈灼知曉他難為情,瞬間變臉,換上一本正經的神色,轉移話題道:師尊,你用濯寒二字掩蓋身份,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在人前叫師尊已經不合適,但直呼其名沈灼還沒這樣大膽。
凌霜雪眼神微眯,道:叫我先生。
紅塵之間的講學者一貫被尊稱為先生,凌霜雪借來一用倒也合適。
沈灼輕笑,道:是,一切都聽濯先生所言。
沈灼的話並不曖|昧,但不知道為何,這個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有著別樣的意味。
凌霜雪看他兩眼,見他不知收斂,便由著他去。
沈灼疑惑道:我有點好奇,我們來時並沒有這個打算,師濯先生怎麼想起來隱瞞身份?
凌霜雪沒有回答,他不是想隱藏,而是他發現,這人世間認識他的人太少太少,他對世人而言,早已只是個傳聞。
凌霜雪這個名字帶來的只會是別人因傳聞而起的敬畏,輕易地拉開人和人的距離,把他架高在高處。
若是往昔,他當然不介意。但如今,他想融入沈灼的生活,而不是被排斥在外。
沈灼沒有錯過凌霜雪一閃而過的落寞,他微微皺眉,一時間福至心靈,很快就想到緣由。心裡像是猛然生出一根尖刺,狠狠地紮了他一下,痛的他變了臉色。
凌霜雪錯開沈灼朝院子走去,準備看一看白焰的成果。
沈灼轉身,大步上前,伸開手臂從身後把凌霜雪擁入懷中。他的舉動太突然,凌霜雪停下來,沒有任何抗拒,疑惑地偏頭,似乎在詢問。
沈灼仗著身高,聲音落在凌霜雪的耳邊,輕輕地,只說給他一個人聽。
晉江獨發
只要師尊願意,我的世界永遠為師尊敞開。
凌霜雪聽完沈灼這句話,瞳孔驟縮,手掌壓|在心上,心臟的跳動快了好幾拍。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推開沈灼,道: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因為我怕自己忘了,所以要及時告訴師尊才好。沈灼沒有得寸進尺,被凌霜雪推開後沒有繼續靠上去,而是規矩地站在他身側,面上是淺淺的笑意,眸光幽深。
凌霜雪沉默,往前走了幾步,許是內心的百轉千回有了答案,平靜道:知道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便是對沈灼最好的回應。
沈灼願意對凌霜雪敞開心扉,把自己的一切同他分享。或許凌霜雪還站在他的世界之外,但他接下了沈灼的請帖,隨時都可以走進去。
沈灼的世界是人間,是紅塵,或許還有凌霜雪迴避千年的欲|望。比起凌霜雪的空白,他的人生五彩繽紛,充滿了誘|惑。讓人沾上一點,便無可自拔。
院子,白焰盤踞在藥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