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沒想到曹瘋子有此一問,嘴角微彎,道:你就當我當初腦子進水了,不太正常。
傷害聞人且的是冒牌貨,但這事無人知曉。沈灼不否認也不承認,在沒有沉冤昭雪之前,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曹瘋子想到自己,眸中痛楚一閃而過,嘆道:就像我一樣。
錯把魚目當成明珠,真心呵護。只不過他的魚目是毒,沈灼的魚目是江凌。
即便到了此刻,曹瘋子也覺得沈灼性情大變和江凌脫不了干係,如今和沈灼關係日漸好轉,他對江凌是越來越不順眼。
聽說江凌最近在他們主峰很出風頭,衛長老對他疼愛有加,委以重任,他都辦的十分出色。
這樣一個人才確實有著讓人敬佩的資本,但莫名的曹瘋子就是不太爽。
沈灼聽出曹瘋子意思,他有些詫異,一笑而過。
儘管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和江凌都會避不可免地被人聯想在一起。
曹師兄,我還要去一趟追雲峰就不叨擾了,如果你有玉茯苓的訊息,可否先告知我?
沈灼用神識在藥園子裡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玉茯苓。
他此前一直想為聞人且做點什麼,但即便他就在追雲峰聞人且也不見他,他想知道病情都是向溫如寧詢問,更別說幫忙。
如今難得有一件事能插手,沈灼不想錯過。
曹瘋子一聽這話就猜到沈灼的打算,爽快道: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肯定先告訴你。溫師兄雖然神通廣大,但偶爾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沈灼笑了笑,謝過曹瘋子離去。
他撐著傘原路返回,路過剛才那群弟子對他評頭論足的涼亭時,瞧見溫如寧竟然也在其中。
他端坐在石登上,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彷彿在品嚐什麼瓊漿玉液,神情淡然。而那幾個弟子規矩地站在一旁,寒蟬若驚,大氣都不敢喘。
沈灼覺得有些驚奇,不知道這幾人怎麼得罪了溫如寧,竟然讓溫如寧逮了個正著。
大師兄,我們又碰面了。沈灼自然地上前打了聲招呼,順口道:要不一起回去?
溫如寧放下茶盞,起身道:好,那就勞煩沈師弟撐傘送我一程。
溫如寧沒有打傘,他這樣的修為只要稍微靈力外放就能在雨中穿梭自如,片雨不沾。沈灼也能做到這個程度,但他還是喜歡撐傘,他覺得雨天打著傘漫步,雨水落在傘上的清脆聲響讓他放鬆。
他邀請溫如寧只是順口一說,沒想到溫如寧也順口答應。兩師兄弟你來我往分外和諧,一點也看不出生分的樣子。
涼亭裡的幾人見狀臉都綠了,看向沈灼的眼神涼颼颼地像是帶著刀鋒一般,恨不得從他身上刮下幾片肉來。
沈灼有所察覺,不經意地撇了一眼,若有所思。溫如寧性格好,能讓他出面小懲大誡都是有出格之處,這幾人就在涼亭避雨,能做什麼出格的事?
除了議論沈灼和聞人且。
沈灼頓時瞭然,追雲峰的護短一脈相承,這幾人說不定是背後嚼舌根被溫如寧聽見了。沈灼不在意他們的議論,溫如寧卻不能當做沒聽見。
知道溫如寧是幫自己,沈灼手中的傘都不自覺地往溫如寧的身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