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得五六兩吧。”
陸是臻道:“待會隨我回家去取。”
張鶴鳴驚道:“是臻,你現在這麼豪橫的嗎,五六兩想都不想就借了?”
陸是臻笑道:“所以想不想和我一樣做個貨郎?”
張鶴鳴心動不已,想起自己不爭氣的爹,氣惱道:“我爹戒不了賭,把爺爺的積蓄都快敗光了!我真想把那賭坊燒了!”
陸是臻道:“燒了一個還有新的,阿叔只要還有暴富的妄想,燒多少都沒用。”
張鶴鳴想了想,大咧咧的性格難得沮喪,道:“是想和你賣貨賺點銀錢,但我腦子不如你好使,怕做不好。”
“你能做好,這又不難,再說有我帶你,怕什麼。”
張鶴鳴聽好友這麼篤定,笑道:“那我沒本錢,就先幫你賣,在我自己起本前,賺的都給你。”
陸是臻伸手搡他肩膀,“兄弟是那種人?”
夜路漆黑,張鶴鳴咬了咬嘴角,低頭無聲地笑。
陸是臻是看不到他表情,但他能猜到,“別羞澀了,多少年的朋友了。”
張鶴鳴又道:“那你可千萬別讓我爹知道,但凡他有半個子兒都得送給賭坊。”
“明白。”
陸是臻先是跟著張鶴鳴去了他家,張老爺子給他看了病,怕他病得急,直接給他制了幾副丸劑,方便他帶回家吃。
張鶴鳴又隨陸是臻去他家取銀子,等陸是臻吃了飯又吃了藥,歇下時已經很晚了。
脫衣服時摸到衣服裡的抹胸,陸是臻拿出來看了會兒,想起這抹胸被姓王的摸過,心裡突然覺得挺不自在,以她嬌蠻高傲的性子,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貼身衣物被外男摸了定然不開心。
陸是臻起身走到廚下,舀了水缸裡的水到盆裡泡抹胸,頓了頓,又回身去翻自己的箱篋,從裡面找出一個澡豆,他平時買賣這些,但自己窮慣了捨不得用,不過給她洗卻覺得反而委屈她了。
雖然他發著熱頭昏腦眩,但洗東西卻洗得很細緻,甚至帶著些虔誠。
反覆漂洗,好像把那些企圖玷汙她的氣味都洗掉了,他才捏著溼噠噠的抹胸回了屋。
是不敢晾在外面了,只能在自己屋裡繃了根繩兒把抹胸搭晾上去。
昏昏沉沉。
他脫衣上床。
晾曬著的抹胸在他昏昏欲睡的眼瞼上朦朧地勾了個銷魂的影兒,隨著他滑進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