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去了,本來侯爺和我說這事我也不大同意。”
“好好好,都帶上!”蘇雅兒趕緊改口,生怕母親反悔。
見蘇雅兒拎著裙襬像撒歡的燕子一樣快樂地飛出去,威遠侯夫人方才落下打趣的神色,嘆了口氣,“也不知她回來後知道這事兒會氣成什麼樣。”
伺候了威遠侯夫人幾十年的姑姑蓮香安慰道:“姑娘還年輕,年輕時誰不愛攀比,再說那狄家的姑娘奴婢瞧著也不怎麼好,姑娘不喜歡她也正常。”
知子莫若母,她哪是愛攀比,分明是爭強好勝,一身反骨,想她和侯爺都是好性子,不知怎麼生就一個這麼彆扭的女兒,威遠侯夫人捻出心頭煩絲:“支走好些,支走好些。”
蘇雅兒想著爹爹待自己好,當晚下廚給爹燉了盅燕窩粥,親自端到威遠侯書房裡,好話一籮筐地往外送。
威遠侯自是樂呵,心知這女兒若是觸了她逆鱗能把人活活氣死,但若是順毛捋了,那嘴甜得很把人捧到天上去。
第二天蘇雅兒就大張旗鼓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南下了,不愧是威遠侯的嫡女,只是去祖母家小住而已,箱籠就裝了五六個馬車,排場極大。
有桉珊收拾清點她的東西,她自是放心,下午得了空便去祖母那兒。
祖母身邊伺候的老人把簾子打起,陽光灑落進來,老太太李氏抬頭,瞧見自家天姿國色的姑娘娉婷嫋娜地從光裡走出來,李氏笑得慈祥,“雅姐兒一來啊,我這就蓬蓽生輝,像有仙姝下凡一般。”
“那可不是,我可是仙姝祖母的孫女兒,自然是小仙姝!”蘇雅兒笑得甜,上前給祖母見了禮,丫鬟順勢端來秀墩,她便坐在祖母下首的秀墩上,輕輕拉著祖母的手。
“祖母知道你前來所謂何事。”祖母慈愛地拍拍她的手,“姑蘇李家是祖母小時候的家,你去了,只管當成自己家。”
蘇雅兒把臉靠在祖母膝蓋上,“祖母,你想要什麼家鄉的東西嗎?孫女兒給您帶!”
祖母抬頭,看著落進紗櫥的光,渾濁的雙眼變得縹緲,似乎回到了少女時期生活在家中的無憂時光,悠悠道:“沒什麼想要的……想要的,也已經不在了。”
蘇雅兒自責道:“祖母,孫女兒說錯話,讓您傷感了。”
祖母摸摸她的腦袋,順著她絲滑的髮絲往下擼,嘆息道:“不怪雅姐兒,你若是見著祖母的老姐姐李楊氏,要規規矩矩行禮,代祖母向她問好……”頓了頓,她又道:“再告訴她,祖母這輩子啊,過得很好。”
蘇雅兒點點頭,“孫女兒一定帶到。”她轉了轉眼珠,“孫女兒知道祖母愛吃松子糖,去了蘇杭,一定買到最正宗最地道的給祖母帶回來!孫女兒還要學做桂花雞頭米,親手做了給祖母嚐嚐!”
祖母開懷地笑起來,“好,好,祖母等著吃你這口桂花雞頭米。”
蘇雅兒離開的時候,回望屋裡祖母又陷入了沉思,不禁暗怪自己魯莽讓祖母傷感了。
畢竟祖母離開故鄉幾十年,一直在這深宅大院操持打理,有心想回趟故土,卻總是因著這樣那樣的事不得空,到後來把家業交接給母親,總算能停下腳步歇一歇了,卻因經年勞累沉痾已深,經不得舟車勞頓了。
蘇雅兒從祖母屋裡出來,桉楠連忙走上前,“小姐,將軍府的尤錦顏小姐一刻鐘前到了,現在在花廳候著了。”
蘇雅兒拎起留仙裙疾步走起來,“好生招呼沒,可別冷落了小顏!”
桉楠小跑著跟在後面回話,“沏了上好的雀舌,上的是五福齋的糕點,還有皇上賜給侯爺的塞上來的果脯。”
蘇雅兒點點頭,這才像話。
等她到了花廳,尤錦顏正饒有興趣地吃果脯,見她匆忙趕來,笑道:“急什麼,我又不跑!”
蘇雅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