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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蘇雅兒懶倦睜眼,她夢了那臭賣貨的夢了一夜……
他垂眸迴避時眼睫低垂的迷人模樣。
低頭說話時那漂亮的唇一開一合間,全是對她狂浪的誘惑。
微黑的面板不但不難看,反而讓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男子魅力。
光是想著竟覺臉紅……
可惡!她怎麼看個賣貨的這麼順眼!
忽地想起差不多過兩日就該啟程回京,莫名一陣心悸。
今日李欣安約她去賞蘇式特色園林,她哪有心思賞園子,她只想去見見那不識時務的賣貨郎!
蘇雅兒噘著嘴生煩,最後一掀被子起床,她不想陪李欣安逛園子,她都要走了,指不定再沒機會見到那賣貨的狗東西,今天去看看他給她做的絨花不是理所當然嗎?
他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蘇雅兒走到窗邊低喚一聲,“詹護衛,安排一下,去那人家看看。”
桉珊聽見動靜,見她赤足就走下床,連忙把鞋拿過來,“小姐,春寒料峭,當心著涼。”
蘇雅兒道:“你去跟李欣安說,我上午要睡覺,推到下午!”又揚聲喊桉楠,“給我找身豔光四射的!”
桉楠一愣,回過神“哎”了一聲趕緊去取衣服。
試了好幾件不如意,她扔下裙子,“這裹得太厚了,要露……”頓了頓,輕咳一聲,“輕薄一點的,今兒是個豔陽天呢!”
桉楠只得又拉出個箱子開啟,蘇雅兒眼尖,瞧見一個緋衣青裙的春衫,指著它,“就它!”
這顏色衝,穿得不好就俗氣,是以這種配色穿的人少,非得蘇雅兒這種明豔張揚的五官能把它鎮住,且這外罩的紗衣極近輕、薄之能,隨便走動就飛舞起來,呈得她恍若仙姝,這還不止,這衣服能讓蘇雅兒從眾多衣服中留下印象,更是因為,她裙襬下配的褲子,是鏤空的!
髮髻細細地梳得漂亮,沒有戴華貴的金釵玉飾,以絨花為主,搭配米粒大的珍珠星星點點綴在髮間,清純明豔,彷彿芙蓉墜世。
他不喜歡她昨日那般頤指氣使的,今日她親近可人,總可以了吧?
“桉楠,我好看嗎?”蘇雅兒用纖細的手指勾了勾耳發。
桉楠笑道:“小姐如此絕色,那賣貨郎不過又是個裙下之臣罷了!”
蘇雅兒笑,拿了荷包系在腰間,“走吧,別讓李府的人發現了。”
詹護衛用斗篷把蘇雅兒裹起來,另一個護衛帶著桉楠,幾個兔起鶻落,落到一條隱蔽的巷子,那兒已經有輛馬車候著了,蘇雅兒帶著桉楠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往安慈寺方向行去。
蘇雅兒隔著簾子問趕車的詹護衛,“他住在安慈寺那邊,那離姑蘇城城區還是有段距離吧?”
詹護衛趕著車,聞言回道:“是,單程都要走十幾里路吧。”
蘇雅兒看著街上早起買賣的販夫走卒,忽然有些心疼那賣貨郎了。
“他家裡還有誰?”蘇雅兒現在對這個賣貨郎充滿了好奇。
詹護衛道:“只有一個瞎了眼的奶奶,他……”他頓了頓,卻沒繼續說了。
蘇雅兒等了片刻不見他說話,她把簾子掀開,急道:“他怎麼?”
詹護衛不料小姐還在等她說話,急忙道:“他好像也不是每天賣貨。”
蘇雅兒秀美擰著,“他一個賣貨郎不賣貨幹嘛?”
詹護衛道:“他還種地,他雖是貨郎卻不是商籍,聽說他家有一兩畝薄田他一直種著,這兩年他賺了銀子,又買了幾畝良田僱了個佃農在種。”
蘇雅兒撅撅嘴,兩年才賺幾畝良田的銀子,嫌棄道:“這得是多窮啊!”
詹護衛笑笑,小姐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