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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士兵的屍體壓在最底下,因為身旁還守的有士兵,整整五日,他未曾動彈過,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眼睫上掛了血珠,上面凝了一層霜,
念橋在旁邊一瞬不眨地看著方定戎為嵇雪容處理傷口。
傷口上面的腐肉需要挖掉,他看著便覺得疼,悄悄抓緊了嵇雪容的手,抱著嵇雪容給嵇雪容擦額頭上的汗。
“這裡尚在寅城地界,我們至多在這裡待兩天。”方定戎說。
嵇雪容另一邊的胳膊傷口也處理了,血液變成了正常的紅色,方定戎為嵇雪容包紮好傷口,然後便起了身。
“殿下如今在發熱,我去山上找找有沒有能用上的藥草,順便看看周圍的情況,你在這裡守著。”方定戎交代他。
念橋點點頭,他會照顧好嵇雪容的。
他不敢亂動,擔心傷口又滲血。
嵇雪容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念橋用手帕給嵇雪容擦了擦,這山洞裡什麼都沒有,他要用水,還要方定戎去很遠的地方取。
額頭還燙著,念橋摸摸嵇雪容的額頭,他的手還被嵇雪容握著,上面都握出來了指印。
“殿下不痛了,吹一吹,全部飛走了。”念橋瞅著嵇雪容的側臉,他維持著坐姿坐了一個時辰,然後稍微動了一下,嵇雪容便醒了。
念橋屁股都要坐僵了,他注意到嵇雪容的睫毛動了動,然後嵇雪容便睜開了眼。
“殿下?”念橋小聲地喚了一聲。
嵇雪容眼眸一動不動,略微停頓了一會,才出了聲,“念橋?”
“奴才在這裡。”念橋連忙握住嵇雪容的另一隻手,他扶著嵇雪容靠著牆,說道:“殿下,你身上傷口剛縫上,不要亂動了。”
“當心傷口裂開。”念橋說。
嵇雪容問道:“方定戎去了哪裡?”
念橋回覆:“他出去幫殿下找草藥了,殿下現在還在發熱,我們沒有帶退熱的藥草。”
他伸手摸了摸嵇雪容的額頭,略有些擔憂,嵇雪容唇色泛白,眼瞳像是深黑裡的一抹雪潭。
他的手被嵇雪容握住,嵇雪容牽著他,溫度順著傳過來。
念橋路上便聽說了事情經過,嵇靈玉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能和耶律綺聯合在一起,他們死了那麼多將士,嵇雪容想必很自責。
他這般想著,抱著嵇雪容乾巴巴的安慰,“殿下不要難過了,我們現在還好好的,七殿下做了壞事,一定會被懲罰的。”
“殿下好好的便好,我路上一直都在擔心殿下。”念橋注意到嵇雪容嘴巴很乾,他從一旁拿了飲水過來,用樹葉裝著放到嵇雪容唇邊。
“殿下,你喝水。”念橋說。
他放到嵇雪容唇邊,嵇雪容好一會沒有反應,他感覺有一些奇怪。
嵇雪容“嗯”了一聲,一隻手受傷了如今抬不起來,另一隻手還牽著念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