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站了好一會。
念橋第二日沒有等到嵇雪容的召見,他還沒有確認,倒是方定戎又來找他。
傅晴明要見他。
他幹了一上午的活,綠鯉一直沒有回來,他簡單的收拾了自己,上了傅晴明的馬車。
一個月的時間不見,傅晴明還是那般,他穿的一身常服,玄色襯他,氣質透出幾分冷漠與矜然。袖口的暗雲紋若隱若現,他方上馬車,傅晴明視線便落在他身上。
念橋一個月以來瘦了許多,他體質曬不黑,白白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普通的宮人穿在他身上,也能穿的出挑,那張臉在哪裡都顯眼。
“晴明哥哥。”念橋早就習慣了與傅晴明偷偷摸摸的見面。
傅晴明早知曉念橋被罰的事情,對於嵇雪容的決定,他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況嵇雪容的做法,也讓他打消了懷疑。
左右不過是七皇子身邊的玩意兒。
思及此,傅晴明原本想直奔主題,掃見對面的少年在挽自己的袖子。
袖子上面沾了水跡,還殘留一些皂角,念橋這是剛洗完衣服。
他這才注意到念橋的雙手。
哪怕那張臉生的再好,擁有一具再優越的皮囊,細節地方還是會透露出來。
念橋從小幹農活,手上有厚重的繭子,他手指細白,指腹與掌心卻佈滿了繭紋,一看便知不是嬌養出來的。
他坐姿總是規矩,實際上堅持不了太久,總是東看西看,好似對周圍一切都好奇,喜歡偷偷打量人的臉色。
這些都不是好的習慣。
都能夠體現出來唸橋粗鄙的教養。
笨拙、遲鈍,自尊心強,怯懦卻又目光短淺。
念橋被傅晴明一直盯著,他有些不自在,他對傅晴明一直害怕居多,何況不知傅晴明這次過來找他做什麼。
“晴明哥哥?”念橋喊了傅晴明一聲,他注意到傅晴明看他的袖子,他自己隨手擦了擦,解釋道,“我如今在冷屏宮幹活,每日要洗很多衣服。”
他說這些只是說說,小聲的抱怨一句,其他的他都沒說。傅晴明從來不會問他辛不辛苦,他對傅晴明早就沒有了傾訴欲,只有敷衍與想要遠離。
甚至有可能的話,他不願意和傅晴明有任何交集。
念橋只是隨口一說,嗓音依舊細細軟軟,下意識地做了擦袖子的動作。
傅晴明卻冥冥中有種少年會脫離掌控的感覺。他略微皺眉,對念橋道,“太子對你已是心軟手下留情。”
“你擅自拿太子欽印,按律法當杖斃。”
傅晴明:“若不是太子心善,你活不到今日。”
念橋聽的略微低下頭,他唇角略微抿著,沒有搭理傅晴明的話音。
“晴明哥哥來找我,便是為了說這個嗎?”念橋問。
傅晴明:“下個月,你隨我去一趟如來寺。”
“到時我會派人來接你。”
如來寺?傅晴明帶他去如來寺做什麼?
念橋沒忍住直接問出了口。
傅晴明顯然不會跟他解釋,只看了他一眼,對他道:“這不是你應該問的。”
興許是為了哄念橋,臨走時,傅晴明給念橋留了兩件禮物。
兩件禮物都有機關,念橋一時半會解不開的那種。
念橋收了禮物琢磨半天都沒有開啟,不由得有些不高興。
傅晴明當真是小氣鬼,送個東西還要再上一層鎖。
非要等到他耐心耗盡,之後才願意給他開。
念橋到晚上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綠鯉,幾天之後,綠鯉的屍體在靠近西門的河邊被人發現。
人死了已經有幾天了,因為是小太監,即便死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