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哼唧聲,屁股扭了扭,換了幾個坐姿才慢慢安靜下來。
朱晨風又掃了秦青一眼,勾唇低語:“十九歲了還沒斷奶,還敢跑來試鏡男二,你說這是誰給他的勇氣?”
衛東陽搖搖頭,笑而不語。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劇院已安靜下來。
朱晨風一邊寫筆記一邊給出自己的評價。他肯定了吳景的演技,並讓吳景留下等待。如果後面沒有更精彩的表演,他會錄用吳景。
吳景笑著道謝,走下舞臺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朱晨風掃視身後的一圈人,說道:“沒想到開場表演會是這種水準,壓力已經給到在座的各位。希望你們能給我驚喜,而不是驚嚇。”
話落,他轉過頭,著重看了秦青一眼。
大家都知道他最後一句話是對誰說的,於是紛紛竊笑。能用稀爛的演技把朱導嚇住,放眼整個娛樂圈,恐怕只有秦青能做到。
秦青微紅的臉頰慢慢變得蒼白。
大家高高低低的嘲笑聲,以及四面八方投過來的輕蔑目光,叫他異常難受。他又不是木頭人,他也會羞恥、難堪、憤怒。
他拿出自己的號碼牌,咬著牙關看了看。他是最後一個,這樣的安排肯定是朱晨風故意設計的。
鄭橋松翹起二郎腿,冷冷掃視全場,於是下一秒,所有嘲笑聲都悄然退去,變作靜默。
崔培風原本笑得最歡,被鄭總鋒利的目光掃到,慌忙把腦袋藏進椅子後面。
“臥槽,鄭總沒看見我在笑吧?”他忐忑不安地問。
陳子興壓低嗓音說道:“沒有。”
他躲在昏暗的角落,用渴望的目光默默注視著鄭橋松。如果他也能被這樣一個人護著,那該多好啊。
白石摟住秦青,附耳低語:“別緊張,我相信你一定能表現得比吳景更好。演技這種東西看的是天賦,不是資歷。我覺得你很有天賦。”
秦青羞憤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白石笑了笑,低聲補充一句:“叼著奶瓶的殺手肯定比冷酷無情的殺手更有創意,你說是不是?”
剛露出一點感動神色的秦青:“……”
996:“哈哈哈哈哈哈!叼著奶瓶的殺手,這個形容太貼切了!”
秦青用腦袋狠狠撞向白石堅硬的胸膛,像一隻氣到撅蹄子的小羊。
白石沉聲笑了,捧住小孩的腦袋揉了揉,低聲問道:“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把脾氣宣洩出來之後,秦青果然覺得好多了。他又撞了一下白石,然後用腦袋輕蹭白石的胸膛,無聲傳遞著謝意。
白石愉悅地低笑,繼而睨向鄭橋松,眼裡帶著挑釁。
鄭橋松雖然面色陰沉,卻沒有阻止秦青對白石的親近。他知道,此刻的秦青太需要安慰與宣洩。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另一頭的朱晨風掏出手機看了看,表情很詫異。這麼近的距離打什麼電話?
不等電話接通,鄭橋松就已結束通話。他面無表情地打出一句警告:【朱晨風,適可而止。】
朱晨風眸色微嘲地瞥過來,回覆道:【秦青會變成廢物,都是因為你的縱容。你才應該適可而止。】
【他不是廢物。】
【大概只有你會這麼說。】
朱晨風收起手機,不再與鄭橋松多聊。
鄭橋松也收起手機,面色冷凝地看向舞臺。他不會覺得秦青給自己丟了臉,他只是憤怒於旁人的偏見。
朱晨風讓第二位演員上去試鏡。五分鐘後,他看著手裡的筆記本,頭也不抬地說道:“你試鏡失敗,可以走了。”
這位演員愣了許久才匆忙跑下舞臺,面色蒼白地離開。